袁融和李信看着自家王爷难得意气风发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见李侍卫想追上去,两人立刻打马并排而行,有意无意地拦住了李侍卫的去路,并不时找他说话。
李侍卫频频张望走在大前方的南宫焰和天歌,勉强应付着两人的问话,黯然过后,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便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北方的九月份,已经进入深秋时节,山里满是火红的枫叶,来时只觉荒凉的景色,此时却热闹非凡。
鼻息里都是那令人沉醉的清新药香,南宫焰的心有力地跳动着,不着痕迹地把怀里的小人儿又收紧了几分。
天歌虽特别想与身后那壮阔温暖的身躯保持距离,奈何她身娇体弱,又不习惯骑马,没一会儿就开始腰酸背痛,实在挺不住只好破罐子破摔,靠进了身后的怀抱里,完全没有发现后面那人突然僵硬的躯体和急速滚动的喉结。
忍不住低头去看她的反应,竟见这小女子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她侧着脸趴在他的肩头,小脸粉扑扑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南宫焰一腔无名怒火在胸口憋了良久,终是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若有似身体与她分开一些。
直到夜幕降临,一行人抵达了一个山间木屋,看样子应该是常来山间打猎的猎户所建。
南宫焰把睡得香甜的天歌抱进屋里,袁融三人架起火堆把干粮热了热,又抓两只山鸡烤了,就算解决了晚餐。
大家靠在屋檐下,围着火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慢慢就有些昏昏欲睡。
天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漆话声让她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只是身下铺了一些零碎的兽皮,身上则盖着一张宽大的黑色披风,十分眼熟。
走出房间,几人看到她,连忙打招呼,李侍卫把还在火上架着的一只鸡腿递给天歌:“小……公主,这是给您留的,快吃吧。”
天歌笑着接过来,刚想学着众人席地而坐,就听到一阵“咕咕咕咕”的鸟叫声。
她循声望去,夜空中,惊见一只扇着硕大翅膀的白色大鸟直直地扑过来,尖锐的爪勾眼看就要招呼到她脸上。
天歌尖叫一声,连忙用双手抱头,下一刻只觉手上有一瞬间的沉重,就听南宫焰冷喝一声:“阿白,放肆!”
“咕咕!”
但听几声扑扇翅膀的声音,立时有风声从耳边刮过,转去了对面南宫焰的方向,天歌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开手,朝对面看去。
李信笑呵呵地说:“小大夫莫怕,这是阿白,他就是个吃货,想必是闻到了鸡腿的香味,才扑向你的。”
天歌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鸡腿已经到了那叫阿白的口中,借着火光,天歌才看清了阿白的模样,竟是一只纯白色的鹰!
紧接着,她又疑惑,鹰有纯白色的吗?
见天歌和李侍卫都瞪大了眼睛,李信炫耀道:“小大夫你没见过吧,阿白是只海东青,品种是最为珍贵的玉爪,这只却是极品玉爪,一丝杂质都没有,浑身雪白,十分有灵性。”
天歌见阿白正立在南宫焰肩头,三两下把鸡腿啃得就剩一根骨头,然后傲娇地抬起前爪放到南宫焰面前。
阿白的前爪上绑着一管竹筒,南宫焰从竹筒中抽出卷成筒状的信纸,一目十行地看过之后,别有意味地扫了天歌一眼,拍了拍阿白的头:“抢了人家的食物,不该道谢吗?”
天歌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见阿白硕大的身躯眨眼间就越过火堆飞了过来,飞行姿势异常神骏。
然而下一刻,他就一屁股坐到天歌怀里,十分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口。
天歌:“……”
南宫焰勃然大怒:“阿白,回来!”
袁融和李信则瞠目结舌地看看天歌,又看看南宫焰,最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开了眼睛。
李侍卫盯着“咕咕”叫着朝南宫焰撒娇的阿白看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关心道:“公主,您没事吧?”
见天歌摇头,他又去包裹里拿了干粮来烤,同时对天歌道:“这干粮有些硬,公主今晚先将就着垫垫。”
他是知道天歌的肠胃有多挑剔的,等干粮烤热了,迅速将硬的外层揭掉,把软的部分递过去,又把水放在火上烤,让天歌吃一口干粮喝一口热水,侍候得无微不至。
等天歌吃饱了,他毫不犹允O碌哪切┒既进了肚子里。
这些都是近几日里做惯的,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所以压根没有察觉南宫焰越来越冷冽的视线,以及袁融和李信惊叹和同情的目光。
只是这同情是对谁,袁融和李信便笑而不语,心照不宣了。
天歌吃得浑身暖暖的,便来了精神,目光毫不掩饰地放在阿白身上,一脸的好奇。
南宫焰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天歌的目光,眼帘低垂着,浓密乌黑的睫毛在火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衬着那张冷峻的脸多了几分含情脉脉的感觉。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阿白雪白无暇的羽毛,在天歌看得出神的时候,他陡然看过去:“喜欢?”
天歌眨了眨眼睛,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若无其事地撇了撇嘴:“好奇而已。”
南宫焰线条分明的嘴唇一勾,突然站起来,高大笔直的身躯像把出鞘的利剑,他迈开长腿向木屋走去。
在天歌不解的目光中,微微转头扫了她一眼:“洛大小姐好手段,定远侯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