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陋个陪酒的道:“这位姑娘多大年纪了?长得怎么样?”贾蔷道:“模样儿是好的很的,年纪也有十三四岁了。”那陪酒的说道:野可惜这样人生在府里这样人家,若生在小户人家,父母兄弟者者故了官,还发了财呢!”众人道:“怎么样?”那陪酒的说:野现今有个外藩王爷,最是有情的,要选一个妃子,若合了式,父母兄弟都跟了去,可不是好事儿吗?”众人都不大理会,只有王仁心里略动了一动,仍旧喝酒。
只见外头走进赖林两家的子弟来说:野爷们好乐呀!”众人站起来说道:野老大,老三,怎么这时候才来?叫我们好等!”那陋个人说道:野今早听见一个谣言,说是咱们家又闹出事来了。心里着急。赶到里头打听去,并不是咱们。”众人道:“不是咱们就完了,为什么不丝?”那陋个犹:“虽不是咱们,也有些干系。你们知道是谁?就是贾雨村老爷。我们今jj进去,看见带着锁仔,说要解到三法司衙门里审问去呢。我们见他常在咱们家里来往,恐有什么事,便跟了去打听。”贾芸道:野到底老大用心,原该打听打听。你且坐下喝一杯再说。”
两人让了一回,便坐下喝着酒道:野这位雨村老爷,人也能干,也会钻营,官也不小了,只是贪财。被人家参了个‘婪索属员’的几款。如今的万岁爷是最圣明最仁慈的,独听了一个‘贪,字,或因遭塌了百姓,或因恃势欺良,是极生气的,所以旨意便叫拿问。若问出来了,只怕搁不住;若是没有的事,那参的人也不便。如今真真是好时候,只要有造化,做个官儿就好。”众人道:野你的哥哥就是有造化的。现做知县,还不好么?”赖家的说道:野我哥哥虽是做了知县,他的行为,只怕也保不住怎么样呢。”众人道:野手也长么?”赖家的点点头儿,便举起杯来喝酒。
众人又道:“里头还听见什么新闻?”两人道:“别的事没有,只听见类畺的贼寇拿住了好些,也解到法司衙门里审问。还审出好些贼寇,也有藏在城里的,打听消息,抽空儿就劫抢人家。如今知道朝里那些老爷们都是能文能武,出力报效,所到之处,早就消灭了。”众人道:野你听见有在城里的,不知审出咱们家失盗的一案来没有?”两人道:野倒没有听见,恍惚有人说是有个内地里的人,城里犯了事,抢了一个女人下海去了,那女人不依,被这贼寇杀了。那贼寇正要逃出关去,被官兵拿住了,就在拿获的地方正了法了。”众人道:野咱们栊翠庵的什么妙玉,不是叫人抢去?不要就是他罢?”贾环道:野必是他!”众人道:野你怎么知道?”贾环道:野妙玉这个东西是最讨人嫌的!他一日家捏酸,见了宝玉,就眉开眼笑了。我若见了他,他从不拿正眼瞧我一瞧。真要是他,我才趁愿呢。”众人道:
“抢的人也不少,那里就是他?”贾芸道:“有点信儿。前日有个人说他庵里的道婆做梦,说看见是妙玉叫人杀了。”众人笑道:“梦话算不得!”邢大舅道:“管他梦不梦,咱们快吃饭罢,今夜做个大输赢。”
众人愿意,便吃毕了饭,大赌起来。赌到三更多天,只听见里头乱嚷,说是:“四姑娘合珍大奶奶拌嘴,把头发者齩了。赶到邢夫人王夫人那里去磕了头,说是要求容他做尼姑呢,送他一个地方儿。若不容他,他就死在眼前。那邢王两位太太没主意,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