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雨点狠砸在身上,冯如萱觉得这冷——冻彻骨髓。她以右手艰难地撑着地上泥泞的湿土,稳住颤抖无助身躯,而左手则是紧紧地护住那一直传来绞痛的腹部。
仰起头,冯如萱那一双仿佛能拧出水来的凤眸。灌满了乞怜地望向面前站着的两个面色狰狞的披着蓑衣斗笠的林家恶奴。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会,不会再回林家,求求你们,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就……”冯如萱才一开口,就被恶奴飞扬起的一脚,狠狠地踢中腹部。
“啊!”剧痛从腹部传来,冯如萱的双手不禁紧紧抱向腹部,痛得在泥泞地湿地里连打了好几个滚。温热的鲜血延着裤腿融进地上的雨水里,很快的,雨水就被血水染得淡红。
“少奶奶,不是我二人心狠不想放了您跟小少爷,而是,放了你们,我二人的命就得搭进去!”恶奴里有个碎嘴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另个喝断!
“跟她废什么话,赶紧动手吧,这雨可是越下越大了!”喝话的恶奴明显是不耐烦了,喝话的功夫,已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来,冲着打滚的冯如萱阴冷冷的一笑,送上临别赠言:“少奶奶,你若怪就去怪老夫人,老夫人要你死,谁敢留你活!”下一瞬,那恶奴狠狠地扬起手中的尖刀冲着冯如萱猛地刺了去。
眼见着尖刀袭来,冯如萱根本来不及躲闪,下意识的团成球状,双手牢牢地护住腹部,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咚的一声闷响传来。“他娘的,谁敢坏老子的好……”事字还未出口,那骂咧的恶奴就同前一个一样,一头扎倒在泥泞的湿地上——不省人事。
“冯小姐?!”董天赐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救下的人,竟是冯家千金,现林家的少奶奶冯如萱。
“董大哥……”冯如萱见到董天赐,只觉得两眼一润,喉咙里一甜,艰难地轻吟了一声,便一头扎进董天赐的怀里,晕厥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虽是满脑子的疑惑,可董天赐却机敏地嗅到了血腥味,下意识的,他只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便飞快地把冯如萱打横抱起。可董天赐却不敢带冯如萱回董家,他是被董家人给撵出来的,猎没打成,倒捡个女人回去,这回去他也没法说啊!
董天赐想了想,决定先带着冯如萱去山下只有他跟三哥才知道的那间小茅屋里借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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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两个大废物,竟能让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了!”林家的宅邸里漾出了林王氏愤怒的咆哮。
“夫人,这真不关我们二人的事啊,全是那突然杀出来的野男人搅局!”碎嘴的恶奴急忙解释道。
“野男人?什么野男人?”林王氏倏地止住唾骂,刨根问底起来。
“这!我不知,我是第一个被打晕的。夫人您得问他。”另个恶奴抢话倒快,把碎嘴的恶奴给卖了。
“我……我……”碎嘴的恶奴一下子吞吞吐吐了起来:“我虽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可我认不出他啊。”
“不是咱们镇上的?”林王氏倒是机敏。
“嗯,穿着打扮像是山中的猎户!”碎嘴的恶奴飞快接话。
“野男人!猎户!”林王氏嘴里一直重复地念了好几回,突的她眼中精光一闪,对着两个办事不利的恶奴道:“你们两个这就随我去趟县衙。记住了,从现在起,打晕你们的不是那猎户,而是少奶奶,明白吗?”
“是。”两个恶奴彼彼相视,老夫人这是又打什么主意,可下一刻,二人却是懒得再猜听话的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