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分出余光偷瞄自家爹娘。
冯如萱岂能猜不出狗蛋的心思,忙道:“魏大哥大嫂,我能带狗蛋一起去董家吗?”
“行。”魏大哥首肯。
狗蛋屋都不回:“婶子走。”狗蛋没比豆芽年长几岁,却甚有作为兄长的担当。顾不得添衣服,狗蛋一扯身上的小褂,跑着跟着冯如萱与娟儿直奔董家。不多时,许是狗蛋记挂豆芽,已然跑到了冯如萱与娟儿前面。
“当家的,咱也去看看吧?”
“我去,你留下看家。”魏大嫂提议,魏大哥做决断。他去董家就好,带着媳妇夜里登门不方便不说,许还会人来闲话,毕竟董三郎丧偶,只身带着豆芽过活。
“行。你去吧。我留下看家。”魏大嫂也道自家男人的心思,忙奔回屋取来两件罩衫,大的是魏大哥的,小的是狗蛋的。魏大嫂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里大小两个男人前后出门,奔往董家。
魏大哥刚到董家,就听董家院里传来潘月娥的风凉话:“呦,看看这是谁来了?什么风竟能把从不上门的四弟妹给吹来。且咋大晚上的来啊,不守着家里我四弟睡觉,跑来我董家,找谁来了?”
头次见面潘越就与冯如萱不对盘,今日挑唆亲弟弟收拾冯如萱不成,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儿潘月娥怎看冯如萱怎来气,见冯如萱上门自是不能忍地甩闲话道是非。企图摸黑冯如萱,毁冯如萱清誉。
“二嫂管得到宽。我来找得是三哥,又不是二哥,二嫂管得着吗?等哪天我登门找二哥,二嫂再骂不迟。”冯如萱仅用一句甚是不屑的话,就将潘月娥堵成了哑巴。
听闻冯如萱的话,董二郎心里那叫一个乐呵,还当冯如萱心里有他,当即便扯着媳妇,嚷嚷着回屋,不让自家媳妇给冯如萱添堵。
“呦,四弟妹来了,快屋里坐。”听闻冯如萱登门,孙秀珍听闻婆婆董付氏吩咐喜迎出门,邀冯如萱进院,进屋坐,自然是邀将冯如萱去她家屋里坐,而不是进董三郎家的破茅屋。
“不用了。我是来找三哥的!”对于大嫂的殷勤,冯如萱薄凉道,迈步就往董三郎屋里钻。
“四弟妹来了,娘……”董大郎闻声亦从屋里出来,想要再邀冯如萱,奈何冯如萱脚步极快,已然跟在狗蛋身后,进了董三郎家。
孙秀珍,董大郎那叫一个气啊,越想越觉得母亲董付氏这是上赶着巴结讨好四弟妹。两人不甘地恶狠狠地瞪着冯如萱进屋的背影,不约而同地狠啐:呸,给脸不要脸!
“娘,四弟妹是来找三郎的。已进了三弟家。”董大郎进屋,直接给冯如萱套小鞋穿。
“是啊,娘。我瞅四弟妹跟二弟妹一样,眼高于顶,心里根本就没您,更没把咱董家放在眼里。谁让人家家里有钱呢。”孙秀珍从旁跟着丈夫董大郎附和,想起刚刚她邀请冯如萱不成,遭拒,二弟妹瞅她那幸灾乐祸的贱笑,孙秀珍就想冲上去狠甩潘月娥两个耳光。诋毁冯如萱又岂能不捎上潘月娥。
“不来就不来吧!你四弟可是跟她一块来了?”董付氏佯装没听见大儿子与大儿媳妇添油加醋的话,与大儿子夫妻打听董天赐是否跟来。
“娘,四弟没跟来。”董大郎回道。
“哼,定是给那短命鬼请郎中去了。”董付氏冷哼一嗓子。
“娘您怎知道四弟亲自跑县里请郎中了,四弟妹家有马车。许四弟……”孙秀珍自作聪明地接话。话还没道完,就被婆婆董付氏冷言冷语地截断。
“夜路黑,马车怎能赶得及,若骑马倒兴许来得及,还望老天开眼……”董付氏嘟囔着,后话越说声越小,却架不住董大郎与孙秀珍离得近,两人清楚的听见母亲说得极小声的骇人话,两人不由地脖颈子发凉:母亲竟是盼着董天赐骑马,走夜路从马上坠下来摔死!
董付氏念叨完,忽又露出阴仄仄地冷笑,愈发的狰狞,叮嘱大儿子与大儿媳妇道:“大郎,秀珍等会待你们四弟若真的把郎中请来,你们两个就效仿你二弟妹,明白吗?”
效仿二弟妹?董大郎与孙秀珍才从惊愕里缓过神,就听见母亲的叮咛,不禁傻子似的面面相觑,娘这话是怎个意思,效仿二弟妹什么啊?!
“你说你俩怎这笨呢!我的宝贝孙儿要是随你俩就麻烦了。”董付氏本是想用点拨把大儿子,大儿媳妇点明白,谁知大儿子夫妻太笨,脑子不开窍,连她的点拨都听不懂。“届时,你们两个就这样……”
光顾着传授大儿子夫妻损招了,董付氏竟没顾得上多关注睡在她身旁的宝贝孙儿一眼,若看一眼,董付氏必会发现她的宝贝孙儿顺子正闹不舒服,手在被子里捂住肚子,五官都快挤到了一起。
&&&&&&
“四弟妹,我四弟呢?”见狗蛋与冯如萱等人进门,竟独未见四弟,董三郎心里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直觉事情不妙。
“董郎他骑马去县城给豆芽请郎中了。很快就会回来。”
“什么?!四弟他骑马去县城了!四弟妹你怎不拦着点啊,这天黑路暗若四弟不幸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听闻冯如萱平淡的话语,董三郎心急如焚,盘踞在他心头的不安终于还是应验了。
四弟他虽与过世的父亲学过骑术,可从未骑过马。连夜骑马去县城,这不是要命呢吗!四弟若不慎坠马,摔跟头是小,若发生意外,那他怎对得起四弟妹。以命抵命,他怕是也抵不起。
“三哥放心,董郎他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