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行,不行,我哪敢念皇上御赐给两位御厨师父的帖子。不敢,民妇不敢啊!”笑笑并非不敢,而是不识字,充其量也就看个皇印,她连皇印里加盖的印泥上的字刻得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敢?那就……”李大人倒手指向林王氏。言下之意,笑笑不敢那就让林王氏来念好了。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民妇也不敢念啊,怕一念就掉脑袋,且妇人识得字并不是很多,万一念差了,有不认识的字,这可……”林王氏同笑笑一样,也想以不敢来做推脱,奈何不敢的话几乎皆让笑笑给说尽了,到她这其实也算并无好说。
“哦,原来你是怕有生僻字而不识,没关系,好办。芽儿你教她念。”李大人刻意刁难林王氏,拆笑笑与林王氏两人协同合作的台,竟敢来一起算计丫头,先过老朽这关,不然连老朽都对付不来,又如何跟丫头斗智斗勇。
李大人平生最恨两种人,其一就是明明各处不如人,却是眼高于顶之人,其二就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总企图螳臂当车之人,偏偏眼前的四个妇人将李大人最恨的这两点全给占了。
李大人故意要豆芽一个三四岁的小奶娃去教林王氏念帖子,林王氏念不出的生僻字,届时全由豆芽替林王氏念,林王氏哪里念不出只管空过。
“奉天什么运。皇帝什么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王氏才念两行,已是笑料百出,承字不认识也就算了,曰和日还分不清。豆芽见林王氏念不出或念错,就忙出声纠正。
于是乎就听一个妇人要么停顿,要么支吾做声,要么错字连篇。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后面给妇人做小老师般地态度严谨地一字一句地纠正。
林王氏与豆芽两人这一大一小声,惹得吃饭喝酒的冯家酒楼食客,好几人都差点噗噗地往出喷饭。两个御厨也是听着连连摇头兴叹,这林家的老夫人可真是连名乡野村妇都抵不上。
看看冯家酒楼一面的墙壁上挂着副手绣而成的恢弘山水锦绣布画,皆是董天赐村里的妇人以针线缝绣而成。这画,共有绣了三幅,挂在冯家酒楼,一幅送去了京城张良开办的四海酒楼。而另一幅,则早已在年前被送进宫中,现就挂在太后的寝宫。
可以说冯家现在开办的商铺,商铺里卖得所有产品,皆已远销到京城,甚至被购入了皇宫,或吃喝,或摆设,或穿戴。加之冯如萱做生意,涉及的层面也颇为广泛。
现在非但皇宫的太后皇上皇后喜欢冯家的货物,就连京城的老百姓也非常爱买冯家的货。一来是物超所值,二来嘛,就是前者所说,冯如萱做生意,卖得货品种多。涉及的层面广,且看着让人觉得很是高大上。
“娘您怎在这呢?”终于在万般煎熬与众人地嬉笑声中,林王氏将那黄帖念完了,林王氏话音刚落,就见林成岩提着一只小竹篮进冯家酒楼的店门。
“林公子您怎又来了?又是来给我家小姐送首饰的?”钱德贵见林成岩没好脸色,亦不可能说出好话来,林成岩一开始总往冯家跑,后被老宋差府里的下人险些暴打出门。
林成岩又不可能将首饰送去冯家首饰铺,不让兴许冯家首饰铺的伙计还会当他是送货的,而不是去送首饰赠冯如萱,讨好冯如萱,所以林成岩只得将首饰送到冯家酒楼来。
且冯家酒楼虽是与胡家酒楼面对面,可胡员外与胡碧莲父女两人又不是住酒楼里,林成岩就算被胡家酒楼的小二与账房看见,也可以使银子,糊弄下,让小二与账房帮自己打马虎眼地蒙混过去。
最主要钱德贵这里安全,钱德贵脾气好,不可能举菜刀砍他,林成岩既不会担心挨打,又不会担心东西会被拒,毕竟来冯家酒楼的客人如此之多,林成岩大多都是趁着钱德贵在后厨烧菜,他便将东西放柜上,留个条子就走。注明竹篮里是他林成岩精挑细选来的好礼物,是专程来送给冯如萱的。
所以一来二去,酒楼里的人也皆知道了林成岩的来意,而冯如萱则也没有明确表态,不收林成岩的礼物,林成岩送,冯如萱就收,不过收了就送她冯家首饰铺改或是连改都懒得改,直接倒手卖掉,换银子。
不过今日林成岩来得可是真不凑巧,林成岩进门,不巧整见到笑笑等人以及自己的母亲,四个人好像唱大戏,觐见皇上的样子,一个个皆在地上跪着,而母亲与笑笑等人面前站的不是那位李大人吗?
“我……”林成岩本想将竹篮藏起来的,可眼下藏也没出藏,就与母亲等人撞个正着,且钱德贵已来他的来意都给道出来了,林成岩知道将篮子藏起来,再解释也无用。干脆就认了!“是。”
“成岩你……”林王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儿子已与胡家小姐成亲,这怎又给冯如萱送首饰,且冯如萱不是已跟董天赐那穷小子成亲了,儿子这给冯如萱送礼,算怎一回事。若让胡家小姐知道,那能好得了?!胡家不定怎跟她林家吵闹呢。
“娘,我的事您别管,倒是您,怎在这跪着呢?”林成岩认出笑笑等人,不由气得七窍生烟,不过林成岩可哪里顾得上管笑笑等人,自家老娘得赶紧想办法给从地上拉起来,别看林成岩虽是用情不专,可却是个大孝子。前世也是林成岩的孝顺,生生害死了冯如萱。
“李大人,我娘她犯了何事?”
“她不曾犯事,只是非得要看圣上御赐御厨的出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