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胡碧莲的林成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失手杀人了,根本不曾想到他失手杀死的人竟是他的揭发妻子。林成岩瞪着自己卡在胡碧莲脖子上的双手,足足楞着盯了有个半个时辰。直到胡碧莲的尸体都凉了,便的微僵硬了,林成岩才反应过来,他是真杀了人了。
杀人后的林成岩心情焦躁,且慌乱不知所措,满心想的皆是他杀人了,若是尸体被人发现,他必死无疑,定要给死去的胡碧莲赔命。
为了不让尸体被可能会来到这里的人发现,林成岩费力地从旁找来了根粗枝来,卖力刨起坑来,准备将胡碧莲的尸体暂时掩埋起来。
边挖坑,准备偷埋尸体,林成岩边在心里合计,要不要将自己失手掐死胡碧莲一事告予母亲知道。其实说到底林成岩心里还是有些依赖母亲林王氏的,毕竟林成岩一直是以一个孝顺儿子的身份自居。前世若是林成岩稍稍敢对母亲叛逆一点,怕是冯如萱都不会死得那般凄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成岩总算把坑挖好了,再把胡碧莲的尸体拖进坑里,再填土,期间未花太大力气,不过林成岩做这些事,皆做完,已是累得满头是汗。
毕竟是做了世上最亏心的事,失手杀人的大事。林成岩不心虚不出虚汗才怪。做完这些,林成岩再看看地上微耸起的,许是对胡家父女本就没有好感的关系,所以林成岩面对胡碧莲的坟时,竟不觉得心里很难过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杀人,怕担责任,害怕会人头落地。
林成岩一步三回头,像是生怕被自己掐死,被自己亲手掩埋的胡碧莲会活,会从坑里跳起来找他似的,其实林成岩是心虚所至,心虚已让他彻底忘记了内疚与自责。
回到县城,林成岩想都未想便即刻赶回到自家。
“成岩你终于肯回家了?”林王氏已有数日没见到儿子回家了,那天她去厨师比试上闹过后,儿子从那天起就没再回过家。
林王氏正想着寻个何时的借口。去胡家找儿子,结果就见儿子竟自己跑回家来了,林成岩回家,可把林王氏给高兴坏了。
只是林王氏见儿子神色慌乱,且两手的指甲缝里满是灰土,林王氏不禁心生疑惑,自家儿子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怎弄的这般狼狈。
“娘。走,屋里说。”林成岩见母亲喜迎上前,一把扯住母亲想要拉扯他胳膊的手,拽着母亲大步流星地冲进屋中,林家的下人好奇的想打探,却被林成岩抬手一掩门,将下人们好奇打探的视线全部关到了屋外。
“成岩究竟出什么事了,你怎……”
“娘,我失手杀人了。”关紧房门,林成岩再三确认自己与母亲的谈话声绝不会传出屋去,被外面的人听见,这才跟母亲道出实话。
“杀,杀人?儿啊你没说胡话吧?你怎可能会杀人?”林王氏可不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虽说她心狠,可能会动杀人的念头,可她的儿子,绝不可能会失手杀人,别说林王氏不相信自家儿子会杀人,她家成岩平日就连踩死只蚂蚁,都会难过上许久。
“没有,儿绝没有说瞎话唬娘。”
林王氏再三确认,直到从林成岩的脸及眼底,看见了惊慌失措,这才确认儿子定不曾说谎。“你杀谁了?”林王氏见儿子竟真杀人了,虽是也觉得心慌,可却比自家儿子要显得沉稳多了。
“娘,儿错了,儿把碧莲给杀了。”
“什么?!”林王氏听闻儿子失手杀害的竟是自家的儿媳妇,不禁两眼瞪得溜圆:“你……”半晌林王氏缓过劲来,道了个你,便不知道怎说儿子好了。
“尸首呢?让人看见没?”
“没人看见,我把碧莲的尸首埋在城郊了。”
“你啊!”林王氏又道了声你啊,显然是被儿子的举动给惹得没了言语。
“娘怎办啊?儿杀了人,这事若被查出来,儿定会人头落地啊娘。”林成岩所说人头落地都是轻的,他这可是杀人,埋尸的重罪,罪加一等的。
“别慌,没人看见就好办,等会儿你带娘去,你埋碧莲尸首的地方。娘有个法子,能救你,不过这事咱娘俩可得对所有人保密,知道吗?”
“儿知道,儿全听娘的。娘说怎办,就怎办。”许久未见儿子这般听话了,林王氏不禁觉得儿子这杀人之事,杀得还不算坏。
当然也因林成岩杀人,病急乱投医,让林王氏想出了个法子,本来林王氏就想找个机会除掉冯如萱的,现在这不,机会就来了。
林王氏不曾告诉自家儿子,她问儿子,究竟把胡碧莲的尸首埋哪了,乃是为了加害冯如萱,林王氏想害冯如萱,怕儿子阻止,她自是不能让自家儿子知道她包藏的祸心。
林成岩没料到母亲竟是想害冯如萱,将自己杀人的罪责嫁祸到冯如萱头上,听闻母亲能替自己化解为难,林成岩自是欢喜地带着母亲去了他偷埋尸体的地方。
然后母子二人将尸体刨出,给尸体灌了瓶毒药,又将挖出的尸体,再次掩埋。
“娘您……”林成岩不明白母亲刨尸,给尸体灌毒药的用意,不禁疑惑地看着母亲。
“成岩,娘知道你是中意那冯家小姐。”
“娘!”被母亲道出心事,林成岩杀人而心虚的惨白脸色倏然间染上了一抹潮红。林成岩不禁心中暗揣,这个时候娘怎会予他提这个。该不会是……
“这个你拿好,你记住,那个董天赐不死,就算你再怎想娶冯家小姐,也不会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