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冯如萱夸下海口,要跟江玉燕从皇后那要来的老嬷嬷勤勤恳恳地学习宫里规矩,晋王府除了江玉燕等看不得柳芸娘,冯如萱好的人外,其他人无疑皆为冯如萱暗捏了把冷汗,生怕冯如萱规矩学不好是小,真要受罚,届时会掉了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就是大了。
然而,令众人,连带那江玉燕从皇后娘娘那搬来的救兵老嬷嬷都没想到的是,冯如萱学东西真不是一般的快,且无论是女红还是女荣,女戒,冯如萱可谓样样皆拿得出手。往往无需老嬷嬷教,冯如萱便已主动想老嬷嬷虚心讨教了。
也就是三两天的工夫,老嬷嬷就发现,她从宫里习来想要用来遏制冯如萱的那些个苛刻规矩,竟让冯如萱一下地从她这里全部榨干,学了去。弄的也就是不出十天的时间,老嬷嬷便已再没有规矩可教冯如萱了。
“今日,不知嬷嬷要教如萱什么规矩?如萱很是期待呢。”早前老嬷嬷一天盼望的时候,如今成了老嬷嬷的苦难进行时,老嬷嬷现在最怕冯如萱问的就是她上诉的那话。今天要教冯如萱什么规矩。
老嬷嬷想告诉冯如萱,她所要教的规矩都教完了,全被冯如萱学到手了,榨干净了,可老嬷嬷哪里敢说,她若说了,只怕回宫就得被皇后娘娘重重责罚,且责罚是小,怕是老命都得搭里面才是真。
出宫时,皇后娘娘可是给她话了,要她务必让这个新进王府的新晟大公子的正室夫人吃足了苦头,可眼下冯如萱没吃到苦头,老嬷嬷却是踢到了铁板上了。
“今天温习女红。”
“女红啊?”冯如萱嫣然一笑,其实此话她早就想跟老嬷嬷面前说了,不过却一直忍着没说,因为火候还不到,眼下火候刚才到。
“嬷嬷,女红手艺,如萱已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不,如萱趁这些时日,嬷嬷您悉心教导,殷殷栽培,如萱特意亲手缝制了几件锦袍,不知能否在过几日的宴席上,有幸献与皇后娘娘和太后老人家。如萱知道嬷嬷乃是皇后身边的红嬷嬷。皇后娘娘的品味据说极高,如萱就怕自己这手艺难入皇后娘娘的贵眼,想请嬷嬷帮忙把把关。”
“哦?”老嬷嬷一听闻冯如萱倒是挺有心,竟知道皇后娘娘不中意她,知道给皇后娘娘送讨好的礼物。哄皇后娘娘的欢心。
老嬷嬷这几日乃是见过冯如萱的女红绣工的,那针脚细致的,让人看了就喜欢得不得了,其实老嬷嬷也有心,想点拨冯如萱一下,告诉冯如萱,皇后娘娘不中意她,要她想办法哄皇后娘娘喜欢。
只可惜,老嬷嬷毕竟是晋王二王妃江玉燕搬来的救兵,自是没有临阵倒戈,胳膊肘主动向外的拐的道理,当然,若是冯如萱开窍,主动找她来说想要哄皇后娘娘欢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嬷嬷,您等下,我去给您取。”冯如萱要老嬷嬷先暂且稍后,她去取做给皇后娘娘的锦袍,冯如萱临走时,故意将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掀开,似是特意留给老嬷嬷偷窥般。
不出冯如萱所料,冯如萱前脚折身去衣柜里翻找缝制的锦袍,老嬷嬷后脚就抻长了脖子,往冯如萱大氅着盖子的首饰匣里探头探脑地张望。
喝,这冯家小姐,据说不过是小门小户的不成器人家的女儿,怎这首饰匣里的宝贝倒是还真不少,珍珠首饰上镶嵌的珍珠那叫个顶个的大,二纯金纯银打成的首饰,光是那样式瞧着就让人觉得新鲜,京城里都不曾见有人戴过。
老嬷嬷到底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自是知道有关冯家铺子的一些个传闻,不过老嬷嬷当时也只当是传闻,不足信的话罢了。没成想,传闻非虚,竟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事。
“嬷嬷,您这是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冯如萱取了缝制的锦袍回来时,老嬷嬷竟还不知道该收敛视线,还抻着脖子瞅呢、冯如萱见了,强忍住到嘴边,更是快漾开在脸上的笑靥,与老嬷嬷明知故问道。
老嬷嬷边应没,这才边忙着收回瞟向冯如萱首饰匣里的视线。冯如萱笑盈盈地上前,将首饰匣一把揽在怀里,连同刚取出的锦袍一起,呈到老嬷嬷面前。
“嬷嬷,您刚好一并给帮忙把眼,不瞒您说,如萱这一匣子首饰,大多皆是我冯家首饰铺新制出的新款首饰,如萱有心想让嬷嬷帮忙挑几件,连同如萱亲手缝制的锦袍一并送予皇后娘娘做见面礼,刚如萱也跟您说了,如萱不知皇后娘娘的喜好,唯有劳烦嬷嬷教如萱了。”
“好说,好说。”老嬷嬷一听冯如萱道此话,心里更是笑开了花,老嬷嬷不由心下暗道,哎呀呀,这冯家女儿,谁说她不乖巧伶俐,不会看人眼色的,瞧瞧眼下这不就极上套吗!
老嬷嬷听闻冯如萱请自己帮忙替自家主子皇后娘娘挑选礼物。那岂能不尽心竭力,只见老嬷嬷选了好几样,又从选中的几样里再精挑细选。最终挑剔的老嬷嬷只选中了三样首饰,皆是冯如萱一早就看好,认为老嬷嬷许会中的,而老嬷嬷对锦袍的要求倒是不高。许是早就见识过了冯如萱的女红手艺多精湛了。冯如萱捧出的三件亲手缝制的锦袍,竟全部入选。
“嬷嬷,这件首饰,算是如萱送予您老的,多谢您老近日不辞辛劳地教如萱那些个繁冗的宫里规矩了。”
“这是送给我的?”老嬷嬷惊诧地甚至不敢伸手去接下冯如萱递予她,说是要送予她的珍珠银手镯。
“是啊,如萱见您老手腕上一直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