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祁文在我的身后,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在面对商冉的。
我甚至一点都想象不到。
我没有见过他阴狠、发火的样子,在我的眼中,他永远都保持着一份优雅,一份执着,一份淡然。
偶尔的撒撒娇,也只是在面对我的时候,可即便是在撒娇,他脸上的表情同样是淡然的,只是口吻上变化了一些罢了。
比起那个一分钟可以变化六十次面部表情的李央,祁文算是个面瘫了。
我特别不喜欢商冉那么对待祁文,就好像他是个无能的王一样。
哪怕祁文的确受了重伤,现在没什么能力,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也是高大无比的。
啊……想到这里,我的脸红了红,我现在跟那些个小花痴根本没区别啊!
商冉并没有走过来,她只是往前走了一小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再说下去,她看到了什么?祁文怎么了?
我非常想要回头看看,可是我回不了头。
商冉明显的咽了咽口水,随即她冷哼了一声,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用不屑地口吻来掩饰着内心的稍稍不安。
她口头上一直在诋毁祁文,可我感觉的到,她还是有些惧怕他的。
但是,她刚刚说的话不假。
她不是在吓唬我们,她的确是想要那么做的。
商冉要在祁文的面前,把我切成生肉片。而她那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要鬼王大人难堪,也就是说,和商冉合作的那个人,恨鬼王是恨到骨子里的。
商冉没有要和祁文作对的理由,她有的,只是想要得到我的理由。
我是她想要的容器,而根据在后山大树下的情形来看,她最想要的是我的血。
那么把我片成生肉片,可以得到我全部的血,倒是也挺方便的。
我们全部不是商冉一个人的对手,她根本可以对我们为所欲为。可她现在依旧没有动手,她在等什么?
商冉再次走到了欣戚的背后,欣戚的脖颈还是满满流淌着血迹。
商冉的这一刀的确是很有功夫的,如果割得浅了,欣戚的脖颈会在流一会儿血之后,慢慢的被凝固了的血堵住,也就是说,她怎么都不会死的。
可是如果割得深了,她就会马上由于失血过多而晕死过去。
但是现在欣戚平静地看着我们,就连呼吸也没有特别的困难,商冉的这一刀恰到好处,能够让欣戚看着自己的脖颈流出来的血,流遍她的全身,而她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办法,更感觉不到特别的痛苦。
欣戚和我们一样,被捆住了,她连挣扎都没有办法,她是个鬼才医生,可最后的这个下场,绝对是一个讽刺。
这就是商冉的目的,她最喜欢拿别人擅长的东西,来攻击别人。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天才,如果她的心思还是用在研究生物学的话,现在不知道已经造福了多少人类了。
只可惜造化弄人。
商冉看了看欣戚的脖颈,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她的一项重要科研,在实验阶段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展一样。
她点着头,缓缓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表现的都那么乖,废话也没有一句,我就给你们说说好了,关于我的故事。”
其实我真的非常想要知道的是,和她合作的那个人的故事。
只不过我们现在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害怕惹恼了她,她会马上对欣戚出手。
欣戚的眼神很平静,我坐在她的正对面,她的眼神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她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紧张。
作为医生,她明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可是她如此淡然的面对。
她越是淡然,我的心里越是慌乱,越是难受,越是觉得自己如此没用。
我着急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但是欣戚那平静的眼神仿佛在安慰着我,到最后我都没有哭出来。
她正在面对着巨大的痛苦,我不能在她的面前,给她添乱。
我用力的嗅了嗅鼻涕,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放在了商冉的身上,我保持着平静,而我的这份平静,让商冉不太高兴。
她乜眼看了我好几次,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我的慌乱,当慌乱在我脸上消失的时候,她禁不住的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我和姐姐商晗在很小的时候,双亲就不在了。”商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终于开口说道:“在别人的眼中,我们是孤儿,事实上,我们是被抛弃的人。家在农村,爸妈为了要个男孩儿,又没有多余的口粮给我们。比我们大七八岁的姐姐,被卖给了同村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最大的姐姐在走之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我和商晗两个人中间回荡着。我们两个虽然害怕,可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都明白对方心里想的,是多亏不是我们,这样的事情。呵呵,多么讽刺。”
“随着我们两个渐渐长大,村里又有老男人盯上了我们。爸妈甚至默许一个老男人,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来家里对我们两个人施暴。我和商晗合伙,打破了那个老男人的头,差点把他打死。这件事情惊动了全村,我们两个最终被放在了山上,自求多福。”
“深山中,晚上会有狼。我们两个走破了鞋子,才走出了大山。那时候已经饿得皮包骨了,每天在街上吃垃圾,要饭。那段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后来我们被好心人送到了孤儿院,可那又怎么样呢?”
“没人监管的破孤儿院,商晗马上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