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我肝胆俱裂!脑子里除却一片“嗡嗡”声便再也没有其他!
一个尖利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大胆刁民,竟敢惊扰圣驾!”
徐媒婆做媒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按理说,新娘花轿绕城势必要经过宫门,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还没有哪次是这么“好运”地碰上了皇帝浩浩荡荡的御驾!晋皇的冷酷无情可是天下皆知的呀!
徐媒婆全身发抖着匍匐在轿旁,颤着声硬着头皮回道:“皇、皇上恕罪!民妇、民妇等不敢惊扰圣驾,只因民间风俗该是如此……一、一切嫁娶之喜事,都应与天家同庆。”
“哈哈哈,好!一切嫁娶之喜事,都应与天家同庆!说得好!”熟悉的声音传来,果然是司马轻唯霸气威严的浑厚嗓音!我心存最后一丝的侥幸轰然破灭!
但听司马轻唯问道:“这是城中谁家嫁女、谁家娶妻呀?”
听到这话,魏世忠心生困惑:皇上今儿是怎么啦?心情这么好,居然管起百姓闲事来!不是还要去办更重要的事儿么?
那徐媒婆虽然不清楚我与兰逍遥“未婚同居”、嫁娶同门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道是与男子私奔的某家千金偷偷儿地与心上人成亲两人高堂都不在身边,那美得勾人魂儿的绝色女子肚子甚至都已经大了。这种事情虽然有伤风化,但在民间也是见怪不怪的了,可谁知皇上竟会这样突兀的一问,她还不知该如何启齿了!
“这……这是……”徐媒婆急得冷汗直流,全身更是抖得厉害了!谁让她面对的不是别人,是这晋国最尊贵最有权利的男人呢!一个行差踏错就是杀头的死罪呀!
“大胆刁民,还不快快从实道来!”又是魏世忠尖利的声音。
听到“从实”二字,徐媒婆更是口不敢言了!她忽然惨呼一声“饶命!”,竟是吓晕了过去!
见此情景,魏世忠看向皇帝,却见皇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仍没有离去的迹象,他知道这个除了朝堂与九公主其他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皇帝今日性情大变了。尽管他今日还有堪比这两桩的大事要处理,然而……
到底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打小侍奉的人,魏世忠马上领悟到了皇帝的心思,不禁为自己绝佳的察言观色本领沾沾自喜,但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有放松。他容长个脸,把矛头对准了一直纹丝不动的花轿:“轿中新嫁娘,见了吾皇竟敢还不下轿迎接!”
我再次深深呼吸,压低声音从容道:“皇上容禀,民妇作为新娘,半途下轿实为不吉,还请皇上允许民妇跪轿迎驾!”我自称民妇,以示我是已嫁之人;跪轿迎驾,既不触犯天颜,又不冲撞风俗规矩,重要的是,我可以避开与他相见的危险!
眼前突然一亮,隔着红盖头见有人掀起了轿帘,看到我果真跪在轿中,来人放下帘子,转身禀道:“回皇上,此女确是跪轿迎驾!”
许是没有见过跪轿迎驾的新娘,外面响起一阵低低的喧哗,很快又安静下来。半晌,但听司马轻唯道:“跪轿迎驾!好,好个跪轿迎驾,好个聪慧的新娘!看来,这趟婚宴,朕更是非参加不可了!”
什么?他、他要去参加我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