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流光瞬息,转眼,苏风月已经出了月子。
自从那次梦中与月风道别,苏风月整个月子里都是精神恍惚,患得患失,患上了忧郁之症。
一整日里,她几乎都不说一句话,除了给孩子喂奶的时间,她都是坐在窗前,一坐就是好半晌。
这日,给玄都喂了奶,苏风月又静静地坐在了窗前,一语不发的看着窗外的桃花林,安静的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她的眸子里除了空洞,便再也没有什么,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九月几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没有任何办法,心病还须心药医,苏风月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初夏四月,窗外桃花已败,灿烂了一季的春花最终零落成泥,枝影深处,物是人非,再不见故人笑。
已经有一个月不怎么开口说的苏风月,突然对着身后九月和飞花开口了。
“九月,飞花,我想托付你们八大护法一件事,请你们务必帮我办好。”
九月走上前来,有些激动,太好了,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夫人尽管吩咐便是,九月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飞花也很激动,“夫人,您只管说。”
苏风月似笑非笑,转身又望着窗外的桃林,目光呆滞,一语不发,一身白衣镀着阳光如水如月华。
仿佛是陷入一片虚无的寂静里,九月和飞花望着那清瘦的背影,竟有一种飘渺的感觉,好像夫人刚才并没有对她们开口说话,刚才只是她自己的一个幻觉。
好半晌,才又听得苏风月压抑的声音幽幽传来,“九月,飞花,带着桃夭与玄都还有苏缘,离开这里吧。”
九月眸色一紧,有些不解,“夫人,您的意思是···”
“带桃夭玄都去找我师父沈逸风吧,你们作为情若的八大护法,法力高深,想要平安护她们姐妹长大,不在话下。”
闻言,九月更加吃惊不已,为什么她从苏风月的语气里听到一种诀别,她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夫人,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飞花更是跪在了苏风月面前,“夫人,既然要走,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从苏风月的语气里,九月和飞花都听出了些许端倪,虽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是有事。
苏风月轻轻转过身来,将飞花扶起,然后面色忧伤的走到了桃夭和玄都的小床边,爱恋不舍的将两婴儿一手臂一个,抱在怀中,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九月与飞花的面前。
“九月,飞花,桃夭和玄都就托付与你们了。”
苏风月心里万般不舍,想到她不能亲自带着桃夭和玄都长大,便是一阵心如刀绞。
九月和飞花被苏风月此举吓傻了,诚惶诚恐的将苏风月扶了起来,“夫人,您究竟怎么了?”
“哇哇~”
母女连心,许是感受到苏风月的痛苦,桃夭与玄都突然大哭了起来,令苏风月心里更加疼痛。
“不哭,孩子,不哭。”
苏风月轻轻拍着两个小家伙,用最柔软最慈爱的心安抚着她们。
直到桃夭与玄都双双入睡,苏风月和飞花一人一个将她们安置好,九月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一反常态,突然要丢下桃夭和玄都,您要做什么?”
直觉告诉九月,苏风月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们。
然而,苏风月没有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九月,过了今天你就会明白了,趁着桃夭和玄都已睡,你们快些走,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九月疑惑不解,“什么来不及了?”
话音未歇,外面传来一声巨响,“轰隆隆~”
九月脸色一变,“有人打碎了结界,飞花,你保护夫人和小主子,我出去看看。”
说罢,九月身形嗖一声,已经飞出了房间。
而苏风月,脸上表情淡然,似是早已料到,没有半点惊讶,“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风月似是与自己说,又像是对着窗外已是绿叶繁茂的桃林说。
倏然转身,苏风月神色肃穆的看着飞花,浑身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飞花,我以上古神阙音的名义命令你与护法们带着桃夭玄都和苏缘火速离去,不得违背。”
“什么?”
飞花蓦地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风月,“夫人…你在说什么?”
“飞花,本尊的话你也敢质疑么?”
苏风月赫然逼近飞花,用一种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缓缓说到,威严十足,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烁着独一无二的紫色幽光,她的眉心出现一枚水滴形金色印记,而水滴形神印,是上古神阙音才有的印记,无人能够仿制。
“你…你…”
蓦地,飞花身形颤抖,双腿不自觉的跪了下来,眸子里闪烁着震惊,激动,惊喜,最后都化作敬畏,“参见古神。”
七千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苏风月点了点头,“我刚恢复部分前世记忆,还没有恢复前世的力量,此事我不希望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遵命。”飞花再不敢有半点儿质疑。
…
却说山外结界破碎,发出巨响,震惊了所有的村民,所有村民都惊恐的望着风云变色的天空,那里黑压压一片,像是有什么来袭,所有人都吓傻了。
院子外,九月子午等七人将苏缘护在了中间,早已做好了对战的准备,都眸色深沉的望着天际。
群山之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