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子的意思是,我帮你们鞑靼对付鄂尔多斯,你们帮我对付刘瑾?你以为我会答应你们么?”子龙不禁猜测道,心中却是颇为不屑,如果巴尔王子的条件,真的是如此的话,子龙也不想去答应。
虽然如今侵犯大明边境的是鄂尔多斯,但是壮大起来的鞑靼,统一了蒙古的鞑靼,也一定会像鄂尔多斯一般,侵略大明。
而与刘瑾之间,子龙自觉这更多的是私仇。鞑靼与大明,却是国恨!
子龙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孰重孰轻,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子龙无论如何,也不会枉顾国家大义,给大明树立一个统一的蒙古大敌。
“自然不是这样!”巴尔王子轻轻一笑,说道,“徐兄是聪明人,想来也是能分得清国仇家恨!因此这等为一己之私,而纵容我鞑靼壮大,徐兄一定不会干的!”
“嗯?!”子龙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明白,看来这巴尔王子还有其他的劝说方法。
果然,巴尔王子说完这个之后,又说道:“其实无论是蒙古民族还是中原汉族,我们之间的恩怨其实是上百年前的了!那时候我蒙古族虽然有些过错,可如今被赶到草原,过了百多年,再大的罪孽也是该赎完了吧!”
“土木堡可是没过去太远!”子龙却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如今他代表的是河套,却不会掉以轻心。
“这土木堡也是瓦剌人做出来的,可与我鞑靼人无关!”巴尔王子推了个干净,眼见子龙眉头轻皱,他明白这等诡辩不会让子龙信服,当即又说道,“其实大明与蒙古,一直交战不休,一来是因为当年的世仇,二来,其实未尝不是两国之间没有缓冲!”
“嗯?”子龙一听,心中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
“大明与蒙古直接接壤,就算是两国没有世仇,只怕也会因为彼此之间的利益,鏖战不休,这样苦的,还是大明百姓以及我蒙古的牧民!”巴尔王子眼见子龙微微有所意动,当即接着说道,“可如今却有些不同!徐兄掌控河套,进可以遏制我蒙古南下的途径,退也可以保护大明边塞的安全!我蒙古铁骑要南下,誓必绕不开河套,因此只要徐兄一日掌控河套,又能保持河套的中立性以及威慑性,我想这才是我蒙古与中原朝廷和平的关键所在!”
“这……”这个观念,子龙还是第一次听到,可细细思之,子龙却忍不住觉得有些道理。
河套地处塞上,最是特殊。蒙古人要南下,在这西北之地,首先要夺取的就是河套。
鄂尔多斯南下,之所以重金送予天王派,并且邀请天王派一起出兵,就是这个道理。
巴尔王子眼见子龙有些意动,当即又立即说道:“再说了,只要刘瑾一日在大明朝廷中枢,徐兄就一日不会与大明朝廷能默契共处!从于风被封河套参将,而不是徐兄获封一事,就可以看出刘瑾绝不会把这块肥肉交出来!”
“刘瑾与我的事,王子不用多言,该如何处置,是我国内部之事!”子龙听得虽然心里不快,对刘瑾的愤恨又多了一分,可是他也不想这巴尔王子知道自己与刘瑾之间,到底是何矛盾,因此出声打断道。
“好!不说大明之事!”巴尔王子听得这徐子龙只是不让自己议论刘瑾之事,却没有反驳之前自己所说,他当即明白过来,这位河套王,显然被自己说动了。
当下巴尔王子继续说道,“这次我想说的,就是由徐兄的河套大军与我鞑靼一起,合力灭了鄂尔多斯部!
事成之后,我们平分鄂尔多斯!
如此一来,我鞑靼得到了一部分鄂尔多斯的实力,算是得偿所愿。
而徐兄的河套得到一半的鄂尔多斯部的补充,实力也是极大的提升,立足在蒙古与大明之间,也能更好的起到缓冲作用!这岂不是快哉?”
“原来王子是希望我配合你们鞑靼的行动!”子龙虽然之前已经猜出,可是之前却是想无论如何都要反对,不使鞑靼坐大。
可如今经过巴尔王子的一番述说,他却隐隐觉得巴尔王子所言,确实有利于两国子民的和平,但是他却又不想鞑靼坐大,以免成为大明罪人,当即直言不讳的说道,“诚如王子所言,河套得到一部分鄂尔多斯的补充,确实能极大的提升实力,也确实有利于大明与蒙古的和平!但是如果真的如此,你们鞑靼就离统一蒙古更进一步,于大明而言,不是危险更多了一分么?”
“蒙古部族不下数十!近的就有永谢布、鄂尔多斯等部,远的还有瓦剌人四部!徐兄是聪明人,当知道我们鞑靼想一统蒙古,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即便成功,也已经是十年后的事了。那时候,我蒙古经过连番恶战,只怕连徐兄的河套都未必打的过,更遑论雄伟的大明!”
巴尔王子咧嘴一笑,接着说道,“何况小王愿意在此立誓,只要小王当权,必定不使我蒙古铁骑南下侵明,如违此誓,当死无葬身之地!”
“巴尔王子言重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子龙虽然对这些当权贵人的誓言不甚相信,但是巴尔王子的这般赌咒发誓,也是让他信了不少。
何况巴尔王子所言,他也隐隐觉得有些道理。
只要自己能令得河套坐大,进可以遏制蒙古,退可以保护大明,最后就算真的不敌,击败了自己河套的蒙古,只怕也没有力气南侵了。
这么一算,至少可以保住两国数十年的和平。
数十年之后,大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