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河意识慢慢回笼，她首先听见一片安静中嘀嘀嘀有节奏的声音，然后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中混合着若隐若无如冷梅般的香味。
这种香味很熟悉，让她想要靠的更近一点，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开灯，室内光线有些暗，似乎是下午，阳光很弱，也很温柔，照的人有些慵懒。
身上的被子很软很轻，像是在云层中。
五感终于逐渐回笼。
温河微动，床边便有一个人立马探过身来，按住了她的被子：“你还没好，不能乱动，乖。”声音严重沙哑，沙哑到快发不出声来。
温河微微转动眼珠，就看到神色憔悴满脸胡渣的秦川，眼眶深陷，布满血丝。
温河有些心疼，但这种心疼一闪而过，她重新闭上双眼，不欲与他多说话。
秦川垂下眼睛：“阿河，你当时……”
温河：“我……”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的要命。
秦川帮她靠起来，端起水杯喂她喝水。
温河乖乖喝下。
秦川眼里闪出一丝光芒。
温河缓解了一下口渴，顿了顿，道：“我怎么样与秦总没有一点关系。”
秦川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
温河冷冰冰道：“时候不早了，秦总请回吧。”
蒙芃开门进来，手臂上贴着类似膏药的东西。温河看了一眼，不懂那是什么，但肯定是受伤了。
蒙芃打破了尴尬。
“温河，你醒了，好些了吗？”
温河点点头。
秦川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和平时收拾妥帖一派清贵的模样差距很大，他沉默的坐在沙发里，像是整个人陷入进去，隐藏在暗处。
温河对蒙芃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以后有什么吩咐说一声就好。”
蒙芃看了眼秦川。
秦川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整个人阴郁的不行。
蒙芃：“其实当时……”
温河：“当时如果不是你，我直接就死掉了。”
蒙芃不再说话。
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秦川好像石化，不言不语不动，就这么坐着。
温河也不再对他说任何一句话，就当房间里根本没这个人。
“蒙芃，我想上个网。”
蒙芃：“上网干什么？我给你买个游戏机玩游戏吧。”
秦川突然开口：“她现在不适合玩动脑子的东西。”
温河：“我头疼，想睡觉了。”
蒙芃：“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起身走人。
然而秦川却还是不动，似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也不会走。
温河气极反笑：“有意思吗？你在这里装什么？”
秦川：“你真的希望我走？”
温河：“永远都不要再见。”
秦川眼神一暗：“你是故意气我呢吧。”
温河张张嘴，却没能说出更狠的话，只闭上了眼睛：“我脑袋疼。”
秦川：“那就睡吧。”
温河：“可是你在这里，我会做噩梦。”
秦川沉默了两分钟，什么都没说，起身，拿起外头，走出去，轻声关上门。
然后做在门口。
温河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脑袋真的很疼，疼的让人想哭。
蒙芃也在走廊里，看着比平时更加沉默寡言的秦川，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