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最终在温河曾经租住的那个公寓停下。
温河喘息:“怎么到这儿来了?”
伦敦的机场向左是进伦敦市,向右就到格林威治了。
秦川下车,绕到副驾,打开门,对温河道:“到家了。”
温河整个人都在飙车的疯狂中晕晕乎乎,也没听太清秦川说了什么,眼前一只手,就顺手扶上了,腿软着下车。
秦川揽住她的腰。
温河抖着嗓子想说话,一张口哇一声吐了出来。
秦川嫌弃皱眉:“你怎么这么脏。”
温河内心狂吐槽:我去我这不是你害的么我都这么难受了你不安慰就算了竟然还嫌我脏?
秦川命令道:“不准再吐了,我就抱你上去。”
温河呆呆点头:“好。”
然而秦川刚抱起她,温河就坏坏道:“我要吐你一身了。”
秦川犹豫要不要将她扔下去,温河嘿嘿嘿得逞笑了起来。
秦川洁癖这一点,简直百试不爽!
秦川将温河抱到二层小楼,打开门,基本还是他们走之前的模样。
但细心的温河发现一些不同的地方,证明这里一直有人住着,或者断断续续住着。
秦川是房产所有者,温河是租房子的,温河不在,那么这里住的谁,似乎显而易见。
阳台上的花养的很好,土壤湿润,朝着阳光,开的很灿烂。
每一处都收拾的很干净,保持了某人一贯的风格。
玄关拖鞋摆放的很整齐,一双女款的,一双男款的。
双人沙发上一侧随意的放着一件女式居家服,似是女主人出门换衣服随手扔到这里的,与房间的整洁有些不相符,却没被收起来。
另一侧的茶几上放着茶杯,精致的杯子,小碟子,勺子,一整套,就像男主人喜欢在这里喝茶喝咖啡。
秦川去厨房给温河倒热水,踩出了一串泥脚印,也浑然不在意。
温河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起来到原先的卧室。
空气中并没有霉味,甚至有一扇侧窗被打开,从侧窗旁边的躺椅上,可以看到远处的泰晤士河,巨大的轮船以及升起的烟。
枕头的一侧露出书的一角,温河将枕头拿开,底下是一本杂志,上面的秦川,像个遥远的熟人般陌生,冷冷的看着镜头,深邃的眼睛宛如浩瀚星辰,让人难以捉摸。
和此时此刻的他是如此不同。
这是她很久很久之前收藏的杂志,后来遗忘在红明庄园,如今被带到了这里——那么,是谁带到了这里呢?答案好像太明显了。
温河翻开杂志,首页夹着自己画的秦川的素描画像。
当初的记忆又清晰浮现,在红明庄园,秦川的书房,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压住画,赖皮的不肯起来,唯恐秦川发现自己的秘密。
画的很认真,他的眉眼,他的唇,甚至他的每一个发丝……或者画得很潦草,但形态抓的很好,低头看书,,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觉得世界安静美好。
素描纸的边有些毛,想必是看了很多遍——他这么自恋吗?还是,透过画思念着画这些画的人?
温河觉得自己心脏有些不好,一抽一抽的紧缩,指尖微疼。
电话铃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沉静,陌生号码,温河皱皱眉,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