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青站在路边目送康王妃的马车走远,再一次为接受定王的求婚后悔心塞。
皇家媳妇原本就不好做,更何况各方面关系错综复杂,别人也就罢了,定王答应过她,无须刻意去交好往来,但康王府是定王至亲,将来如果嫁给了定王,康王妃就是亲妯娌,如果还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可受不了!
长嫂又如何?在林雅青的认知里,只有长辈能令自己退步,那也得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做为平辈,你敬我一尺,我亦能敬你一丈,如果两看相厌,她会毫不犹豫将对方打入绝交黑名单!
却是前世才能如此随心任性,到了现在这变态朝代,尊卑等级森严,她也只好做个表里不一的人!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自个儿都觉得腻烦!
林雅青心绪不佳自回林府,那边康王妃的轻便马车里,梁明秀瞧了瞧对面的曾小婵,笑着对康王妃说道:“原来这就是林六姑娘,只听其名未见其人,果然生得如花似玉、倾城倾国!”
康王妃微微颔首:“林六姑娘除了美貌,还极聪慧有才华,所以深得林老爷子疼爱,就连我们定王殿下,也给迷住了!”
曾小婵不服气道:“我瞧着也就平平常常,她哪里及得康王妃的冰肌雪肤?也根本比不得梁姐姐的窈窕纤美!”
梁明秀微红了脸,嗔道:“曾妹妹再别胡说!康王妃雪肤花貌、仪态万方,全京城女子都比不得,怎敢与康王妃相提并论?连曾妹妹都是明眸皓齿,我自愧不如!”
曾小婵听了,抿着嘴笑,康王妃抬起有着小窝坑的玉手轻抚丰润面颊,笑着道:“你们若不出类拔萃、相貌明艳,那画像也入不了定王的眼!他那晚可是走过去转过来地瞧看几遍,特别是梁姑娘,说是旧时相识,定王还对着你的画像笑了!”
梁明秀和曾小婵对视一眼,又同时垂眸,梁明秀轻轻喟叹:“可惜,有缘无份呢!”
康王妃也轻叹:“原本说得好好的第二日便将事情定下来,却不知那林六姑娘对定王说了什么要求,定王本就觉得对她不住,男人们粗枝大叶考虑不周,怕是就全部答应了她,以至婚事不了了之,拖延至今!康王殿下因担心误了姑娘们,才让我转告让你们自行择良婿出嫁,奈何你二人却是如此实心眼,非要等到现在!唉!也是定王有福气,这般辜负仍能得你们痴心守候。太后亦心中有数,中秋节你们进宫朝拜,太后给你们赐下的花灯可是与众不同的!这几****进宫问安她都要打听你们,看来,她老人家仍是惦记着要你们进定王府且等着过些时日定王回京再来安排吧!”
梁明秀面上再现红晕,说道:“臣女但凭王妃做主!”
曾小婵也没犹豫:“臣女和梁姐姐一样,全听凭王妃安排!”
康王妃点头:“好!其实康王殿下与我很看中二位姑娘,容貌修养都极好,识大体明事理,端庄温婉宜人!林六姑娘经过家败吃了苦头,性情有所改变,再不是当初那可人的大家闺秀,定王自觉亏欠于她,多顺着她,但无论如何有长辈们照看着,姻缘事草率不得,总得有个郑重章程!”
梁明秀微微松口气,又轻蹙秀眉说道:“去年四月宫中之事,臣女约略听说了些,总觉得另有真相,别是定王殿下吃了亏并非臣女妄言,依臣女对定王殿下的了解,他还是小小少年的时候,就不喜让女子靠近!如今长大了,去年臣女也见过他,他那个习惯仍未改变!且定王殿下本性清冷高傲,更不会主动去搂抱碰触女子,即便是酒醉,也不可能!”
曾小婵楞了一下,惊呼道:“梁姐姐这般说,难不成是林六姑娘设了个局给定王钻?太可恶了!”
康王妃微笑叹息:“是又如何?定王已认帐,就会一力担承!当事的都不说什么,旁人能怎么样?”
梁明秀抿嘴不语,曾小婵心里对林雅青的厌恶和鄙视则全部表现在脸上。
将到达起诗社的明湖清秋园,梁明秀笑着对康王妃说道:“一年一度金秋诗社盛会,今年是福王妃主办,想必得了好句子吧?竟将盛会提前,咱们今日各自有事也迟到了些,恐怕要挨罚酒并当场起新诗呢!方才康王妃殿下便把林六姑娘也一并带来就好了,听说她极有才华,能出口成章?”
康王妃摇摇头:“今日就罢了,福王妃与安王妃年纪相当,二人私交甚好,此次安王妃还出钱出力帮着福王妃筹办盛会呢!你们也知道前些时有传言说安王与林六姑娘在江南如何如何,安王妃那样的性子,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尘的,都恨不能吃了林六姑娘,岂会由着她在这诗会上自在逍遥?来了必定又是一场混乱,别扰了众位雅兴!”
梁明秀若有所思地点头:“康王妃思虑真周到,臣女倒是没想到这点!”
曾小婵听着两人对话不作声,眼中却光芒闪动,暗暗有了计较。
第二天午后,林雅青在自家落幽小筑接待了孙兰仙,才知道昨夜皇家园林清秋园那场贵女诗社盛会上,自己都没资格露面却也能够名扬全场,此次传出的坏名声更甚从前说她去年在宫中出事,根本就是她自导自演,专为引诱定王而做!
她倒是遂了愿,定王却吃了亏,这一辈子都得为她负责,护着她不算,还得容忍她的任性骄横,答应她许多不合情理的要求,比如:定王未迎她这位侧妃入定王府之前,不能娶王妃,也不能有别的妾侍,甚至,连定王身边服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