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崖顶跌落,在这山缝里面停留还不到十几分钟,便又有动静,这反应也实在太快了吧?
我的脸色一变,朝着深处那个小洞口摸过去,侧耳倾听,确实有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更深处缓慢爬来。那槌林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周身上下,先前领用的那把沉甸甸的穟对诟詹畔伦沟墓程中被我插在山壁上时折断了,蝨坏姆郎砝器,便只有黄晨曲君遗留下来的那把碧绿石中剑?
此剑被我用布包裹,轻轻摩挲时周身润泽,如石如玉,剑刃不但不锋利,反而圆滑无比,真的很难想象一字剑是怎么用这把剑来杀人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晓得此剑如同那麒麟胎一般,内中有一股洪荒兽灵的锐意,唯有与其亲近者,才能将那股气息逼出剑外,以之伤人。
此剑虽是黄晨曲君临别赠我,然而我心中却没有半分的觑觎之意,毕竟这兽灵给此老费尽心血温养数十年,不可能陡然间便听从了我的指令,如有可能,我当找到黄晨曲君的尸身,于向阳的高处厚葬,并将这石中剑与之相随,方才不算是辱没了那一个绝世的剑客。
石中剑虽然是超一流的神兵,然而此刻却与我无用,不过洛飞雨安坐一会儿,却也恢复了些气力,走到洞口来,手持秀女剑,眯着眼睛往里瞧,一脸戒备。许是感受到了我们这边凛冽的杀意,那声音骤然消失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是谁在那里?”
听到这声音,洛飞雨的眼睛一亮,暗室生光,而洛小北更是激动地直接跳了起来,带着哭腔朝着黑暗中大声喊道:“小外公,是我小北啊,还有我姐姐飞雨,是我们呢……”
“飞雨、小北?”
黑暗中突然有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然后越来越近,露出了一张头发、胡子以及眉毛都缠在一起的苍老脸孔来,像个老猩猩,盯着我们三人瞧了好一会儿,这才缓声地说道:“还真的是你们啊,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苦修之地?”
待这人走近了,我瞧见他衣衫褴褛,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沉腐的臭气,看不出年纪,不过说一百岁都不觉得奇怪。
洛小北瞧见这乞丐一般的老人,顿时眼泪就下来了,一下子就扑入了他的怀里,哭着说道:“小外公,小佛爷要杀我们呢。”听到小北的哭诉,这个丐帮老猩猩将她扶正,怒目圆睁,横眉瞪眼地说道:“什么,他真的动手了?”
在得到洛飞雨肯定的答复之后,这老人吹胡子瞪眼地大骂道:“当初我那死鬼老哥说让那小子来当掌教元帅,还说是什么天定之人,跟沈老总渊源颇深,老子就一直反对。一个连真面目都不肯露出来的家伙,这城府得有多深啊?我虽是个粗人,但是也能够想象得到这里面的问题,可偏偏他是被鬼迷住了心窍……”
他这一顿抱怨,我才晓得洛小北口中的小外公,竟然是前左使王新鉴的弟弟,三人似乎好久没见了,寒暄了好一阵儿,又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来,不胜唏嘘。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老猩猩方才瞧见旁边还有一个我,便问这是谁?洛飞雨帮我们介绍,说是一个朋友,而这老猩猩上下一打量,眯着眼睛,说藏头藏尾的朋友么?我摸了摸鼻子,说老前辈果真是目光如炬,竟然还能够瞧出这番端倪来?老猩猩摸着胡子嘿嘿笑,很笃定地说道:“一定是八手神脸的嫡传手艺,对吧?当年他们三兄弟确实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手艺人,我要是当年不认识他,说不得也要被你给骗了过去……”
这毛发昌盛的老猩猩唠唠叨叨地说着,旁边的洛小北哭笑不得,说小外公,你说的都是什么老黄历啊,你老人家常年在这地底苦修,都不晓得外面的时间咯。
我伸手过去,与他握手,说我叫陆左,见过老前辈。那小老头儿也将黑乎乎的手掌伸了过来,与我搭在一起,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些要死不活的老家伙,在这囚笼里面,有一天没一天地过活着,你莫文绉绉地叫啥子前辈,叫我王新球,或者王老二就好。”
他话说得洒脱,然而手上却用上了劲道,一大股宛若钢铁凝结的强悍力道从他那粗糙而肮脏的五根手指上面传递而来,显然是想要考较我的力量,我并不做声,而是用上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上面的观想力量,宛如山峦端重,毫无动摇。
这老猩猩弄了一下,那劲道是一重高过一重,如此叠加了十二重,这才松开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诧异地喊道:“天啊,你这后生崽,怎么可能比老子还要厉害……不对,小佛爷是你什么人?”
瞧见这老猩猩满是胡须的脸上,那高人前辈的优越神态全然消散,露出了又是震惊又是防备的表情来,我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嘿嘿地干笑两声,说我之前也不晓得,不过据你两个外孙女的说法,那个家伙应该算是我的师叔……
这边一落实,王新球顿时就开始聚起气来,这个老家伙在地底苦修无数年,便纵是天资平凡,但是那一身修为却也是十分恐怖,竟不比十二魔星差上许多。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曾听向导金小邪灵教山崖底下有许多苦修士,一包没发酵过的面粉、一小袋清水,便能够生存极久,而他们在这崖边受那罡风洗涤,苦修心志,实力非常强大。这话我当时听在了耳里,然而瞧见老猩猩的这般实力,便能够知晓邪灵教的底蕴有多深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