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间,这一剑集聚了我几乎九成九的力量,一点儿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务必要将这只见过几次面的深渊巨手给斩断于此。
然而就在即将斩到的时候,我耳边突然传来了杂毛小道的呼喊声,不由得心中巨震,正犹豫间那鬼剑就斩歪了一分,剑气勃发,面前这片雪地出现了一道十余米长的剑痕来。
一剑失手,我凝目望去,却不见那只巨手,而我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穿着黑色汉服的古代士大夫,旁边还有一个美轮美奂的宫装妇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个古代士大夫莫名就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怨恨,当时也顾不得去思考那只巨手怎么就突然消失了,脑海里被一片莫名而生冷的怒火充斥着,鬼剑微微一抖,便朝着那士大夫挺身刺去。
我剑法的底子最初是学自那茅山入门的剑诀,后来则有了黄尘曲君毕生感悟,俨然间已成大家,但剑招却是实战中领悟出来的应变手段,最为凶猛和凌厉,三两下便将那士大夫逼得节节后退,不得再前。
瞧见此人挡不住我,我心中也颇有些得意,左手微曲,石中剑应声而起,朝着对方的胸口电射而去。
眼看着就要将对方的身子射个对穿,只见那士大夫刷地一下,竟然从身后拔出一把金色中略带一丝蓝芒的长剑来,将石中剑挡在胸前。两剑交击,发出一声清脆之音,我瞧见对方手中的那把剑,心中巨骇——这不正是雷罚么?杂毛小道的剑,怎么却在这人的手上呢?
我心中无端愤怒起来,而杂毛小道的声音却还在我的耳边回荡:“坏了,这家伙是吃了什么药,竟然想要杀我?”
另外一个轻柔的女声则说道:“他是走火入魔了,降降火起就好……”
这话儿一落,那个宫装美妇跨前一步,竟然想要直接闯进我的剑网之内,贴身而来,伸手来抓我。我还要反抗,却听到耳边杂毛小道对我大声喊道:“小毒物,你这个笨蛋,不要给人夺了舍,静下来,静下来!气守丹田,神凝太虚,感应我师父留给你的剑元,深呼吸,深呼、吸……”
听到这句话,我愤怒的脑海里立刻有一股意识崛起而来,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正在疯狂攻击的这个古代士大夫和宫装美人,会不会就是杂毛小道和……洛飞雨?
眼看着那个宫装美人即将闯入我的剑网之中,夷然不惧,我手中的鬼剑也不由得迟滞了半分,余光便朝着远处望去,却见先前早已倒塌、陷入烈火之中的聚集地,此刻却还是安好地待在那儿,心中就有所计较,不再动弹,而一张软绵手掌也适时贴在了我的脑门上,微微发力一震,我立刻感觉到神魂一震,某种贴在我精神之上的牵绊透体而出。/
那女人用力不大,但我整个人却还是朝着后面跌飞而去,一个不甘的声音在愤怒呐喊:“艹,你这个软蛋,没有我,你一定会失败的……”
我是屁股着的地,两片屁股摔成了八瓣,胸口混乱的气息涌动不休,一口鲜血吐出来,方才感觉到了一点儿舒畅,再深深吸了一口夜里清冷的空气,脑海回复一片清明,瞧见杂毛小道那张熟悉的脸孔小心地靠近,轻声对我喊道:“嘿,小毒物,你没事了吧?”
我半坐而起,吐出一口浊气,苦笑一声,说道:“妈的,刚才洛十八那王八蛋又过来打秋风了,他想要以鲜血怨力来夺舍,要不是你们两个,说不定我就要中了他的招了……”
临近决战,洛十八的意识显得更加急躁了,不过好在我体内限制重重,倒也不是他能够随意控制的。听到我的话语,杂毛小道绷得紧紧的脸一下子就笑开来了,狠狠一拳砸在我的胸口,恶狠狠地笑骂道:“我艹,小毒物,你刚才吓死我了——瞧你那狠辣的剑法,老子差一点就给你生劈了知不知道?我艹,等出了这雪山,你可要在乌鲁木齐最好的酒店,给我摆一席压惊!”
“妥妥的,烤全羊!”我面前站起了身子来,看见刚才在我额头拍了一掌的洛飞雨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瞧,却并没看到小妖和虎皮猫大人,不由得诧异,问起此事,杂毛小道脸上那盈盈笑容也不由得收敛起来,变得十分苦涩,说小妖丢了。
我浑身一激灵,也顾不得回味刚才被夺舍致幻的感觉,连忙拉着他的手腕,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就丢了呢?
杂毛小道长叹一声,说起了当时雪崩袭来之时,他跃身于雷罚之上,还没有站稳身子,人便被那飞泻而下的雪崩携带的劲风气浪吹得连翻了好几个跟头,要不是小妖在旁边帮衬着,说不定就跟那几个雪人一般,给埋在了雪堆之下了。
雪崩而下,乃天地之威,而且又是几乎发生在一瞬之间,所以当时的场景是说不出来的混乱,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那周遭的景物都变了模样,天翻地覆,打量四周,也不晓得自己身处何方,而人也只剩下了小妖,后来又在雪缝里面找到了胳膊手上的洛飞雨,虎皮猫大人奋力扇动翅膀,也算是逃过了一劫,至于我、李腾飞和龙哥,还有那一众雪人,却是怎么都找寻不到了。
重新聚拢起来的三人在雪峰之上四处找寻,都没有结果,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担心,误以为我们都被雪掩埋了去,几人在那莽莽雪山之上翻寻良久,最后终于在一处山涧中找到了两具雪人的尸体,其中一具是那个稍微矮小一些的头领。
这两个雪人是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