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的雪德宫大金塔,位于皇家园林西圣山上面,这处久负盛名的佛家胜地,当年我和雪瑞,还有杂毛小道,曾经一起来这儿参观玩儿过,只不过当时肥虫子不喜这儿,虎皮猫大人也离得远远,所以就没有进去一观。 不过也正是那一次,我们算是与吴武伦说上了话,也感受到大金塔里面,有着许多不同反响的高手。
至如今,时过境迁,当日对我们形成极大心理压力的武伦法师已然成了合作伙伴,而那些让人望而生畏的老和尚,如今我也能够坦然面对,没有往日的敬畏了,人生之变化就在于点点滴滴,恍如流水,不仔细,而不觉。
来之前吴武伦已经帮我们联系好了一切,当我来到寺前,让通缅甸语的阿洪找接引僧人通报之后,立刻被引入后面的一处建筑内,佛香一柱,香茗两盏,没一会儿,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我看着老和尚眼熟,略微一回忆,想起当日他在塔前湍流不息的人群中参禅坐忘,浑身融于天地,宛若一幅画、一面墙、一樽勾连佛陀的雕像,而后吴武伦出现,与他说了几句话……
原来他便是吴武伦的师父迪河上师,难怪会如此厉害。
我们起身,上前见礼。
这位老禅师一生钻研佛法,心思至纯,故而不通中文,于是我们在阿洪的帮助下,与他进行了交流。
迪河上师修炼的是小乘佛法,言谈中有许多佛教术语,让阿洪这个摸惯了尖刀的汉子有些不适应,不过倒还是能够勉强交流。
因为沟通问题,话谈不多,没几分钟之后老禅师便领着我们来到后边,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僧舍,一床一桌一椅一柜,如此而已,俭朴至极。
雪瑞依言平躺于床上,sū_xiōng高耸,颇为诱惑,然而老禅师却不观不瞧,整个人的精力都集中于附在她头上的那几片龟甲。
结了几个手势,诵唱着经文,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绘得有药师佛画像的小瓷瓶来,将瓶口红布打开,手托在底部注入劲道,里面便有数缕白烟浮现而来。
他右手结观音拈花状,将这白烟轻轻导引至雪瑞额头处。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龟甲之下的粉红色肉丝纷纷伸出触手,密密麻麻,宛若头发,朝着这白烟探来。
老禅师以这白烟为诱饵,右手勾引,左手悄无声息地覆在雪瑞脑后的龟甲上,在经过两分钟左右的等待后,指尖终于触及龟甲,正准备一举揭开的时候,那些头发丝状的粉红色肉丝迅速回缩,根本没有留下一丝反应的空间,接着雪瑞一声大叫,脸色一阵惨白,接着一大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撒落在雪白如玉的脖颈和胸前。
迪河上师见解降之事终亏一匮,不甘地将白烟再次以作勾引,然而那些肉丝压根就没有上当,死死地窝在龟甲与雪瑞的头皮之间。
又尝试了几次,老禅师长叹一口气,将瓶中白烟悉数放出,倾倒在雪瑞头见的龟甲上,一时间烟雾缭绕,宛若仙灵。
我在旁边一直死死地盯着,直到迪河上师站起身来,才迎上来问他,说怎么样了啊?
老禅师指了指雪瑞,说她需要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谈。
我和阿洪跟着他来到外屋,落座之后,迪河上师告诉我,说雪瑞所中的这降头,的确叫做龟甲封神术,是泰国皇室的御用之法,专门用来禁锢为非作恶的降头师和黑巫僧,不过自从拉玛九世王普密蓬?阿杜德登基以来,力求效仿西方文明社会,大力革新,所以在60年代时宫廷大乱,大部分白巫僧离开了泰国皇室。
他回忆往事道:“这些人,有的投效了萨库朗,有的则在契努卡谋就高位,而后来这些人很多都参与了那一场令人瞩目的神山之战,不过后来便没有了消息,此术也是失传已久,能解的人不多。我这瓶梵净水是当时的一位前辈所赠,对于龟甲之中的降头术灵有极强的诱惑力,也具有催眠作用,只可惜这些恶灵植入这个小姑娘的头颅内太久,自成灵识,受不得骗了。我已经将其尽数倒入内里,可以催眠那些恶灵,只要不过度刺激它们,二十日之内,它们不会有动静,但倘若过了这个界限,只怕那个小姑娘大脑,便会受损了……”
听得老禅师的话,我知道这梵净水十分珍惜,当下也是长鞠到地,表示了感谢。
他摆摆手,说魔罗之言,我已经听得武伦说过,除魔卫道之事,乃上体天心,下悯民意之事,说起来我倒是要谢你了。
只可惜老僧并不能够将这小姑娘彻底治好,惭愧,惭愧啊……
我想起肥虫子,提出我倘若有可供驱使的蛊虫,进入人体,能不能把这些降头恶灵给吞噬呢?
他摇了摇头,说最好不要,这事情的成功机率,一半一半,倘若因为失误,反而害了那个小姑娘,只怕你一生都会后悔的。
我叹息,的确如此,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太冒险的事情,只怕难以成功。
我又问,说大师,在你知道的人里面,何人可解此术?
迪河上师沉思了一番,伸出右手比划出了一个二字:“据我所知,这世间还有两个人可解。
”
我大喜,拱手问道:“还请赐教。
”
老禅师闭目回忆,缓缓言道:“其一乃泰国清迈契迪龙寺的般智上师,他是泰国宫廷白巫僧出身,当年宫廷内乱,他没有参与,而是隐退清迈,对小乘秘典谶术研究颇深,据闻他近年来已经能够达到r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