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有了意识,这次跟前次不一样,越来越清楚,他确定自己还活着,张开眼睛,看到了杉木皮盖成的屋顶。
一切又恢复正常了,他能感应到体内的力量。
坐起来,才发现是一张竹‘床’,从屋‘门’望出去,外面翠绿一片。
这是哪里?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阿梦不觉爬起来,被扎的大‘腿’还有点痛,但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走到屋外,外面是一块平地,然后是坡,坡下有两丘水亮亮的稻田。稻子已经收了,田里留下高高矮矮的稻脚。
呀,你醒了!
一个小‘女’孩从不远的大树下跑了过来。
玲崽!
他失声喊起来。
没错,跑来的确实是玲崽,扑在他的身上,不停地说,“叔叔,我担心死了,你终于醒了!”
阿梦感觉就像做梦一般,他一边用力抱着玲崽,一边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玲崽,我们没事了!”
玲崽说,“叔叔,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阿梦吓了一跳,“三天三夜?”
玲崽挣脱出来,双眼噙着泪,连连点头,“嗯。一个哑巴伯伯救了你!”
阿梦搅尽脑汁去想着来到这里的原因,想到了那天发生在家中的那些事,后来喝了‘女’子一瓶‘药’水,再后不知道了。再后他又隐隐约约地醒了,全身晃得厉害,还隐隐约约在听到有人说话,开始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急很惊恐,不是中国人的声音,倒像是阿拉伯人的声腔,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答话,同样很急,用的也是阿拉伯语言,他听出来了,就是那个入侵他领地的阿拉伯绝‘色’‘女’子。
他吃力的睁开眼睛,瞪大到极致,然后他看见了一些人,个个神‘色’紧张,虽然也系了安全带,仍然不停的摇来摇去,晃得厉害。
阿拉伯‘女’子见他醒了,冲着他笑了一下,“没关系,只是遇上了强气流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知道了,这是在飞机上,他问‘女’子,“梦儿在哪里?”
阿拉伯‘女’子说,“广州。”
他不相信,“不可能,你将她绑架了!”
阿拉伯‘女’子又笑,“我要的是你,并不是她,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阿梦愣住了。
他听到外面大群大群的冰雹暴雨般打击着机身,砰啪作响,机身剧烈地颠簸着,好像一张筛米的筛子来回‘乱’筛,折腾得他直反胃,恨不得将胃里的一切东西都吐出来。
忽然,一炸雷电轰地击中了机身,机身猛地向一边侧去,本来直坐着的身子打横横在了半空,阿梦‘迷’‘迷’糊糊地看到阿拉伯‘女’子就在他的身体下方,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恨爹恼娘的怨气,他的手往安全带的锁扣上一顺,安全带便脱开了,然后他的整个人扑到了阿拉伯‘女’子身上,这时一块巨大的冰雹砸穿了机舱的玻璃窗,强风呜呜灌入舱内,一片‘混’‘乱’,尖锐的叫喊接连响起,有人用英语在大声叫喊着什么,阿梦听出来了,他在叫喊要坠机了,机舱翻了过来,接连打了几个翻,天上地下地‘乱’转,开始急骤向下俯冲。
他又听到轰隆轰隆的爆炸声,舱内起了火,火光中他看到了阿拉伯‘女’子的头,血淋淋的,整个头部都被什么东西撞去了大半,他猛地站起来,打着趔趄奔向机尾,期间他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抢到了他的降落伞,以最快速度冲向机‘门’,一个小‘女’孩滚了过来,居然是已经昏‘迷’的玲崽,他赶紧用左手抱起玲崽,右手打开机舱的‘门’,来不及细想就跳了下去,之后他隐约听到了巨在的爆炸声……
眼前的幻影结束了,他张大眼睛看着玲崽。
对他来说,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那是一次空难,阿拉伯‘女’子在带他去往目的地的途中遇难了。
他们碰上了强气流,坠了机,在坠机的过程中阿拉伯‘女’子被什么东西撞击,脑袋都被撞去一大半,死得惨不忍睹。
他又在静静地看着玲崽,从上到下地仔细看着,直到看到玲崽一身上下都好好的,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带上玲崽,凭着自己对当初的记忆,他当时坠落的方向走去。
爬上屋后那个山头,找了大约十分钟,他就找到了一棵树下,降落伞的绳子仍然挂在树枝上。
他对玲崽说,“我们是从天空掉下来的,就掉在这里。”
玲崽惊讶说,“啊——?”张大眼睛向天空中看了又看,一脸的‘迷’茫。
他苦笑,“你没问哑巴伯伯是怎么救下你来的?”说着自己笑了,人家都说了是哑巴伯伯,又怎么会告诉她这些呢?
他又问玲崽,“你还记不记得怎么上飞机的?”
玲崽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
他再问,“那天晚上的事你总记得吧,我昏‘迷’之后你们又去了哪里?”
玲崽说,“她给我打了一针,我就不知道了。”
阿梦恍然道,“我明白了,我们都是在昏‘迷’状态下登机的,但飞机在途中出了意外,我们得救了,飞机上的人遇了难。”
玲崽说,“去看电视呀,会有新闻的。”
阿梦大喜,“是呀!”说完又笑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