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一阵寒冷,我不禁咬牙哆嗦了起来,尽管四肢麻木,但脑中却是清楚的。
血无涯死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死了!带着千年的余恨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寂海之中再也上不了岸。
但他的死,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苦苦追寻的罪魁祸首终于翘了辫子,无眼男童的血海深仇一朝得报,一阵欣喜过后竟有些索然。
心中空落落一片,不知下一步该往哪儿去!却又忽然想起了刚刚鸿蒙之界的那道虚影,和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一阵激动!
原来陈老道真的没有死!或许是真的没有神形俱灭,至少是三魂俱在!只是不明缘故的被封印在了这九分之一个灵珠里不得而出。
我又可以看到我的犹如亲爷爷般慈祥的陈天佑了!我又可以如儿时般蹲坐在他身前,听他讲那些有趣的故事了!
一时间,似是瞬间回到了八岁之前的童年,和陈老道独处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
我的爷爷!你终于回来了!
不知不觉间,两行热泪已然湿透了前襟。
又是一阵凄寒彻骨,心也随之一凉,与其这么痛苦活下去,还不如去找爷爷的好!心中笃定。
“醒醒!”
“醒醒!林宇!”
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摇晃,让我不自觉地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脸庞。
蒋小白、钟无名、奇真、奇兰四人,正伏在我身旁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张开冻的不停打颤儿的牙关,想回应一声,却是只见张嘴不见出声。只感觉遍体的内冷外热!那种感觉就如同三九天回到生了炉火的家中那般亲切!
缓缓抬眼,自己却是躺在奇兰怀中的。努力咧开嘴,僵硬地朝奇兰笑了笑。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暗叫一声“不好!有暗器!”
“噹!”
又是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喂!奶奶的!往哪儿打?拜托瞄准些行不行啊!要是伤了我家兄弟,我跟你们没完!”说着,破了暗器的蒋小白一扭头,又转到我眼前,嘴里犹自嘟囔着:“真是没素质!一枚铜钱而已,哥哥给你挡了,放心!有哥在,没人敢伤你!”
旁边却传来了钟无名的骂声,“就你能得瑟!刚才困住出不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少啰嗦,赶紧收拾东西扯呼!没看见,这里来柳子了吗?”
尽管自己说不出话,心中却是明白。钟无名口中的‘扯呼’就是撤的意思。而‘柳子’是指当兵的。这些都是江湖浑口,一般人听不懂。
当兵的?!
心中一闪念,立马感觉形势有些不妙。怎么会有当兵的!他们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现?
心中疑虑,缓缓转眼,这才看清身处的地方正是之前的山洞。自己正躺在那池污血的旁边。
腥臭难当!胃里竟有些恶心。
稍稍侧身,身边不远处正躺着个女人!
俏丽的白色衣衫,一张惨白的瓜子脸,正是叶凡!
我刚想一跃而起,去看看这位和我同生共死过几次的搭档,上半身将将抬起一半,只觉一阵刺痛,瞬间脱力,又重重躺倒在了奇兰怀中。瞪起两只眼睛紧盯着叶凡。
叶凡却是浑然不觉地静静躺着,如一只睡熟了的美人鱼般安详宁静。
“呼!”“呼!”
又是两道劲风疾驰而过。
有人在打斗!难道.
心中起疑,勉强抬起双眼,却见一道墨绿色的身影,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东西,连续在空中腾挪着。
那身形轻盈灵巧,就如蜻蜓点水般在地面上轻轻一点,随即跃起至七尺高的半空,疾速向着正自闪耀着阳光的洞口处奔去了。尽管背了个重重的东西,速度之快,也令人咋舌。
“往哪儿跑?”
绿色军人身后陡然传来一声高喝。
“嗖!”“嗖!”
又是两道闪着金光的暗器直扑军人的后颈,后背!
“压鬼铜钱?”身边的钟无名嚷了一嗓子。
是铜钱!
我心中暗惊,这人竟然用铜钱做暗器,可见发暗器之人内功之深厚不容小觑!
但见那两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霎那间便欲击中军人要害。军人却陡然身子一横,在空中瞬间身形奇异地扭过了九十度。
两枚铜钱擦着军人两肋一闪而过,“砰!”“砰!”两声打到了石壁当中,形成了两个鸡蛋般大小的深深凹陷。
军人在空中一翻身,连带着身后那重物一起稳稳地落在了洞口处。
借着斜射进来的阳光,我这才看清,那军人背后背的并非旁人,正是血滴子!
血滴子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军人的后背之上,右腿股间正自淌着血,上身用一条军用皮带紧紧勒在了军人身体上,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血滴子满头的银发上,竟多出来几只寒气逼人的银针!
我顿时一惊,他这是在干吗?在疗伤还是.
“嘿嘿”军人得意地回头笑了笑,说道:“黄天命!你的铜钱再快也没有我身法快吧!他归我了!走喽!”说着,那人脚尖轻轻一点,纵身一跃,便瞬间消失在了一片阳光之中了。
急得那位叫黄天命的老头儿连追两步,嘴里嘟囔着“毛晓飞!你给我等着!你绝逃不出我们队长手掌心!”
话虽狠,可还是只能落了个干着急,直瞪眼!
“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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