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和王汤又来看望母亲,这一次,王曼坐了很久,一直不停地东看西看,想看出些什么。
林乐霜知道,大舅等不及了,今晚只怕要来点厉害的。
外祖母的病情好转,母亲和她还好好地活着,大舅只怕心里越来越慌张,会放手一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乐霜这次将“猫眼”留在了屋内。
半夜,外祖母的嗓子眼里有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可见老人忍耐的多么痛苦,这群该遭天谴的混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地折磨一个老人。
林乐霜忍住心中的怒火,等着。
“猫眼”在屋子里轻轻地走来走去,爪子的肉垫放下来,不发出一丝声响。
王氏也感觉到了异常,但看女儿半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模样,便也强压住心头的紧张,一只手紧紧地掐着另一只手,尽量让呼吸变得平稳。
“猫眼”突然用爪子开始刨一侧的墙角,林乐霜的眼睛张开,瞧见墙角的墙皮脱落,几条黑蛇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这时,小豹子的敏捷被完美的诠释了出来,不一会的功夫,这些蛇都被咬死在地上,但是还有许多蛇就像是潮水般,从缝隙中不断的涌出。
再这样下去,只怕总会有“猫眼”顾不上的蛇会伤人,王氏想提醒女儿,又怕干扰到了女儿的决断,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到了手心里,却并不感觉到痛,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痛觉,所有的力量和感知都集中到了眼睛上。
林乐霜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管,对着成功避开“猫眼”朝这边迅速游走的蛇吹了过去。
蛇软软地不动了。
小豹子欢呼了一声,冲过来,挨个咬死。
接着林乐霜摸出两颗药丸,在舌尖上滚了滚,沾了沾唾沫,丢进墙角,那些涌动的黑色潮水迅速地收了回去,不见了。
“蛇穴就在这里了,”林乐霜喜悦地说,王氏一头是汗,紧咬着嘴唇,瑟瑟发抖。
任是谁都不会好受的。
顾不上安慰母亲,林乐霜大声将阿茶等人喊起,众人迅速地将蛇药又添放了回去。
“不用怕了,母亲,明日我便为外祖母制药,一切都会好的,”灯光下,林乐霜的牙白得耀眼。
王氏挣扎着点了点头,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林乐霜吓了一跳,一检查,原来母亲是晕了过去,也罢,好好休息吧。
第二日的清晨,并未等到王曼和王汤前来给外祖母请安。
林乐霜还在狐疑,难道大舅不想早点来看他的成果吗?
一直到了辰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依旧不见两个舅舅的身影。
两个值夜的豹奴却来找她,说两人昨夜在院子里巡夜,看见王曼在西跨院里的草丛中转悠,记起大娘子交代的话,用枚石子将他打晕了,丢在院子里。
“什么?大舅难道到现在还没有醒?”林乐霜听说王曼昨夜去了西跨院到并不惊奇。
“会不会出人命?那里可都是毒蛇,”王氏有些紧张地看着女儿。
回了一趟娘家,大哥出了事,这怎么都听起来晦气。
林乐霜笑了笑:“怎么会有事,那些蛇都是他养的,只怕那些蛇毒他早已不怕了。”
阿茶在外面咳嗽了一声,大声禀报:“二舅爷来了。”
这是在提醒有人来了,几个人都朝外看去,阿茶掀起帘子,王汤一脸的惊疑不定的走了进来,见到了王氏母女,先直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才舒了口气。
“慧娘,大哥他……大哥被人发现晕倒在西跨院,被蛇咬的浑身是伤,好在没有中毒,这几天大哥都要养伤,不会来了,”王汤探询地看了看林乐霜,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林乐霜一愣,片刻之后便明白了这之间的关联,不觉唇角飞快地划过一丝嘲笑。
想来这屋子里的蛇穴和西跨院院子里的阵法相通,她昨夜丢进去的药丸,让毒蛇们都退了下去,当时王曼正在院中开阵法驱蛇,被豹奴击晕后,来不及闪避,被激怒的蛇群反噬。
可惜王曼只是皮肉之伤,但也好,让他好好受受这个苦头。
“母亲,我们去瞧瞧大舅吧,”林乐霜坏心眼地建议。
王氏点点头,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番,王汤欲言又止,双手在身侧擦了擦。
“大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王氏见了浑身上下都缠着白纱条,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王曼,吃了一惊。
王曼哼哼唧唧地说:“昨夜我想起母亲的病情,睡不着,去西跨院里看了看,想着母亲搬走了,不知道那些蛇还在不在那里做窝。没料到一个不小心跌入了草丛中,还好那些毒蛇都已经不在了,只被一些杂蛇咬伤,抹些伤药,养养就好了。”
这话圆的还蛮好。
林乐霜的眉梢挑了挑,看样子大舅知道昨夜是她动的手,打算将这些毒蛇都转移到它处了。
可是她怎么能让大舅白忙乎一场呢?
这么多的毒蛇,正好用来给外祖母治病用才是。
“大舅,您病着就好好养病吧,不用再操心外祖母的事情了,霜儿和母亲还要多留几日,等您好了再走。”林乐霜贴心地安慰着大舅和大舅母。
王曼的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劝说王氏:“慧娘毕竟已经出嫁了,若是多留几日自然好,只怕会让林大将军不满,说我们王家的女儿没有规矩,以后怎么立身管理那些妾侍。”
王氏本就口拙,一时找不到话来说,林乐霜却已经接了话头,说:“舅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