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塔寺的和尚们虽然拿王谢两家没办法,也不敢去招惹敬国长公主代表的皇家,却可以动动嘴巴贬损林家。
清远大师一闭关便什么都不用过问了,耳不听,眼不见,心不烦,他们却是要靠着清远大师的光环出去讨生活的。
信徒们都以为出家人只需要吃斋念佛,参禅讲经就可以了。
但没有信徒来添香油,没有世家大族的夫人们来点香捐钱,出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毕竟出家人还没有修炼到可以不吃不喝的地步,他们是尘世中修佛的俗人,还未超脱这些肉胎,还是需要吃穿拉撒的。
林乐霜害的清远大师的威名下降,就是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而且,也等于断了他们攀附权贵的路。
大兴朝佛教才传入没有多久,得到了那些达官贵族们的追捧,有心人就发现这也是一条攀升之路。
做和尚的,可以不事劳作,不用服劳役,平日有人供养,若是混成了高僧,就会受到万人敬仰,只会比入仕还风光。
在大兴,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仕做官的,选拔的官员要么是世家大族的人,要么就是在乡野之间有声望。
声望不是那么好来的,总得有些过人之举或者是过人的才学,让人四处传播才是。
这样对比下来,是不是做和尚的门槛更低呢?
许多人就是冲着今生的安稳和富贵才出家的,就象有些人为了出头,主动去宫中做阉人一般,这成了一种选择。
眼下这些化缘的和尚们的靠山被林家大娘子黑了,他们自然也要跳出来抹黑林家大娘子。
一时间,林家大娘子在二月出生,命硬的传闻到处都是。
长安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林家大娘子克死了兄长,害的两个兄长不知所终,外祖母也是大病一场,如今林家被逼的没办法,将小妾都送到了外院养病,又从江南请来了祖母镇宅,好压制林家大娘子身上的戾气。
这样的小娘子,谁家敢娶啊,在娘家就闹得人仰马翻的,若是嫁到了夫家,只怕公婆难得善终,小叔子小姑子也得不了好。
林乐霜前世就是背着这样的流言过来的,今生听了不过是一笑置之。
王氏知道了,连忙派人将她叫来,担心地问:“霜儿,你……”
“母亲,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这样的流言蜚语没有有心人传播,怎么能传的出来呢?”林乐霜淡然地说。
这可关系到女儿今后的婚事,王氏着急了。
云妈妈也在一旁劝:“大娘子,好歹是拿个主意出来啊,不然日后怎么找婆家,你要把夫人急坏了啊。”
林乐霜前世被欺骗的太惨,今生压根对成亲提不起兴趣来,就算是终身不婚,她觉得也没有什么。
见母亲难过,林乐霜才说:“母亲,不碍事的,我给表哥说了,表哥都查出来了,是宝塔寺的那帮秃驴传说全包在他身上,没事的,您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表哥吗?”
王氏略略心安些,霜儿和家主一脉来往密切,王志对霜儿的事放在心上,应当不会出差错。
林乐霜赶忙铺开纸笔,点上沉水香,让母亲作画,好转移母亲的心思。
沉默了一刻的功夫,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香烟,王氏突然感慨:“若是我不是嫁给你父亲,只怕你就可以嫁回王家去了,王志多好的孩子。”
“……”林乐霜抱住母亲,笑着说:“母亲,您说这些,让我以后怎么好见表哥呢?若是不嫁给父亲,我又怎么能生的出来呢?还有哥哥们。”
“……哎……”王氏叹了口气,回顾这么些年,嫁给林简就算是白活了,可是林简又给了她这么些宝贝的孩子。
“母亲着相了。”
林乐霜笑着开解母亲,“母亲不是着相了,是母亲太为女儿着急了,母亲,您尽管放心,这些谣言不久就会被破,宝塔寺会为他们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的。”
回到自个的寝居,林乐霜打开窗户,将黄色的锦囊悬挂在窗棂上,她想十三叔了,十三叔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好多的事。
她很想和十三叔说说这些事,有些是对于外祖父的怀疑,有些是对静安师太和清远大师的,这些事情可能涉及王家上一代的一些隐秘,她不好对王志说,却可以和十三叔说。
暗卫们打开锦囊,以为林乐霜是要询问他们查王商的情况,正着急完不成任务呢。
王商死了都有二十年了,虽然他的传闻不少,可要一一确认却是极难的。
更何况王家二房早已经沉寂了二十年,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什么人关注他们,负责收集资料的组织“墨线”并没有积累下来多少关于王家二房的记载。
若是要到琅琊王氏内部的消息,却又极难。
琅琊王氏不是一般的世家大族,能够存活千年的大族,自然有许多族规,身为族中的一员,自幼都接受了教育,不得将族内的事情外泄。
有一些极秘密的事,即使是身在族中也不会知道,家族内部有着极严的管理机制。
暗卫们抓耳挠腮地找不到突破口,见到林乐霜又悬挂了一个锦囊出来,有些焦虑,却也没有办法。
可打开这锦囊一看,暗卫们就开心了。
小娘子这是在想主子了呢,问主子的行程,什么时候能从南方回来,他们还以为,林乐霜有了王家大公子的陪伴,将主子都抛之脑后了。
主子在南方办事遇到了点难题,行程未定,将这样的讯息传给林乐霜的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