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林玉柔呆呆地站在老夫人的身侧,蒙氏的衣襟被扯的紧紧,这才回过味来,三娘子还在身侧,蒙氏想三娘子还不到十岁,这样的话题实在是不适合让一个孩子听。
麻姑又是依仗惯了的,蒙氏离不开她,只好看着云妈妈,施了个眼色。
云妈妈立即上前,轻声说:“三娘子,屋里人多,奴婢知道您担心二娘子的病情,不如随着奴婢来,也好问问郎中。”
林玉柔知道云妈妈以前是跟着小娇,如今早已倒向了林乐霜,见这个倒戈的奴婢如此说话,心头更恨,她立起眼睛就想呵斥云妈妈不懂尊卑。
蒙氏立即说:“霜儿,你带着柔儿去看看……二娘子吧。”
林玉柔不是傻瓜,相反,她一向聪慧,老夫人的这个称谓的明显差异,有着很大的差异。
她呆呆地愣在那里,直到林乐霜上前牵了她的手离开,云妈妈撇了撇嘴,跟在后面。
一出厅堂,入了内室,林玉柔立刻甩开林乐霜的手,尖着嗓子问:“林乐霜,你告诉我,我姐姐她……她究竟在长公主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失态的林玉柔,林乐霜想起了前世那个什么时候都温温和和的谢家宗妇,说什么都非常的有道理,能够让人喜欢到心里去。
可是,现在……
人都是需要地位来烘托的,久居高位者的林玉柔和如今在林家挣扎的庶女林玉柔,虽然还是一个人,但已经不是一个人。
林乐霜眯了眯眼睛,“总之不是好事,我说不出口,祖母是怕你在那里失了分寸,让贵人更加嫌弃我们林家的女儿,才叫我带你出来。”
林玉柔回味着这句话,眼睛立即红了,尖声质问:“什么叫做更加?我姐姐她?他们说的那个武安郡主又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等你姐姐醒了再亲自问她,总而言之,她做的好事让我们林家的女儿都难以嫁个好人家,我还罢了,好歹还是个嫡女,有着长安孝女的名声,你可是和她一母同胞,扯都扯不清楚。”
轻轻哼了声,林乐霜的语气变得刻薄。
“你也不必这样看着我,你姐姐做的好事,今日整个长公主府上下,参加奇葩会的宾客们都看的清楚,我们林家的二娘子,原来如此不贞不洁,只怕今日过后,你想不知道都不行,长安城的流言就能将人活埋了去。”
林乐霜的话像一记记重锤,将林玉柔直直地砸在过道里,半响挪动不得。
云妈妈走过她的身旁,补了一句:“三娘子,人在做,天在看呢,二娘子的行事……真是……老奴都看不下去了。”
“你……”林玉柔大怒,却也只能怒视着这主仆二人的背影。
到了夜晚,醒来的林玉雪看着烛光映照的床帐的暗影,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尖叫凄厉极了,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惊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林玉柔,从昏睡中醒来,连忙遵医嘱,给姐姐奉上安魂汤。
她依旧不停的叫:“有人要来杀我了,不是我,不是我……”
激动的林玉雪并不认人,挥动手臂将药碗砸到地上,嘴里还喃喃地说:“皇上,为什么不是皇上?为什么林乐霜那个贱人没有事。为什么?”
林玉柔抱着林玉雪痛哭:“姐姐,我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会。”
父亲林简的头风发作的厉害,压根顾不上她们,只有嫡母王氏派了人来守护着她们,林玉柔又觉得,这是嫡母藏奸,猫哭耗子罢了。
林乐霜才懒得理会林玉柔的那点小心思。
她一直在筹划着要去林苑一探,为此,林乐霜放弃了给父亲扎针,前世的时候,她已经摸索出了如何让林简头风症状减轻的法子。
可是,今日府里一团乱,就不用再让父亲来碍事了吧。
今夜,让林简病着比让林简活蹦乱跳要方便的多。
林乐霜和兄长们去松园问候,看到父亲脑仁疼,只是叹息,怪自己学艺不精,未从薛神医那里得到真传,无法医治父亲,只好等到第二日亲自去王家请薛神医。
林简脑仁疼的厉害,也懒得听她罗嗦,挥挥手就叫她走了。
到了晚间,众人睡下,林乐霜已经换好了紧身的衣物,这套劲装还是练习“咏春拳”时备下的,如今刚好用得着。
她送走淮阳王后,就通知了暗卫,今夜要护送她和哥哥们一起去林苑查看虚实。
今日,恰好是十五,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深秋的月光,皎洁冰凉,照的周围的夜空都隐隐发出紫蓝色。
好美。
可惜,他们却无暇看风景。
今夜,应当是那个吸血狂魔出来觅食之夜。
云妈妈亲眼看到林玉雪身边的乳母悄悄从小门溜了出去,想必是去给小娇报信。
如果她没有猜错,静安师太一定会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那就更需要吸食人血来防止蛊虫的反噬。
虽然不知道静安师太究竟养的什么蛊,凭着本能,林乐霜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明明有法子让林玉柔消除敌意,她偏不解释,她巴不得林玉柔派人报信,让静安师太和小娇大怒失了方寸。
那么接下来,就能判断她的猜测对不对了。
林山和林先二人都换上了夜行的劲装,他们拗不过妹妹,只好护送着她前去林苑。
林乐霜的理由很简单,她能够分辨的出吸血之人是不是真的养了蛊毒。
几人约好,只看不动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