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气的不轻。
他主掌了这么多年天下,就在眼皮子底下,有人可以任意摆布他的子嗣。
想让他生孩子就生孩子,不想让他生他怎么努力都生不出来。
真是该死!
他还是个九五至尊的天子吗?
元平的眼珠子发红了,命中常侍将花监叫来,询问这些花卉都是何时何人引入御花园,又是由何人种植,最后传给了谁。
花监也吓得不轻,立即将所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清楚。
这些花卉都是成贵妃得宠时引入的宫中,花卉的养植都是由成贵妃请的人来指点的,御花园的那些人口口相传,早已经掌握了这些花的养育之法。
敬国长公主的脸上就有些凝滞,成贵妃这个名字又出现了,当她年少时,要护卫着母亲和弟弟,辛辛苦苦地和那个女人斗,经常不能安枕。
她最恨也最不愿意提及的女人就是成贵妃。
成贵妃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没完没了,好在最后死了。
林乐霜明白,后宫之中即将展开一场血雨腥风,这里面肯定会有不少冤死的人,但作为皇帝,再宽仁也不会允许旁人染指他的子嗣问题。
一定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
林乐霜便微微地叹了口气。
淮阳王默默地没有作声,他想起了从未谋面的母亲,据说他的生母是一个漂亮的美人,被先帝宠幸之后便怀了他,生他的时候极为艰难,最后还是没有保住性命。
按道理,他这个岁数的孩子不会对任何皇子争嫡产生威胁,但是他的母亲还是香消玉殒,若不是皇兄将他养在身边,只怕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十三弟了。
他的生母的死是不是和这些花卉有关系呢?
躲在幕后的那只黑手究竟是谁?
麒麟阁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过了片刻,皇上回过神来,对中常侍说:“让荣大和谭女史送林大娘子回府。”
又转过头来对着林乐霜说:“今日之事,有劳你了。”
林乐霜连忙俯身施礼,拜别了皇上。
她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皇室之中竟然有着这么厉害的一只手在背后兴风作浪,这件事又是和西越国有牵连,甚至扯到了已逝的成贵妃身上,可见当初的夺嫡是多么的惨烈。
而今,又一次夺嫡风云即将来袭,而这又和外祖王商有着明显的联系。
林乐霜叹口气,她真的不能够想象,若是这一切都是外祖王商在兴风作浪,皇上会怎么看待王家,还会不会同意她和十三叔在一起。
谭婆子和荣大并不知道,麒麟阁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林乐霜的表情,也知道并不愉快,两人都不吭声,默默地将林乐霜送回林府。
林大等在大门处,一见大娘子回来了,连忙命僮奴速速去林乐霜的院子送信,让阿桂和阿茶等人前来接应大娘子,又说,林大将军在松园等候多时,命她一回来就去一趟。
点了点头,林乐霜就跟着林大去了松园。
林简询问了许多话,林乐霜捡着自个能回答的回答了,关于皇室子嗣这样的秘事,她并不敢告诉林简。
只说和长公主、皇上在御花园赏花,相处的很愉快。
林简也知道皇上和长公主是爱花之人,在奇葩会上听女儿说了些花卉方面的事,将她传了去,也是有的。
得知后来淮阳王也去了御花园。
林简奇怪地问:“你说,淮阳王也去了御花园,和你们一起赏花?”
林乐霜点点头。
林简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要从林乐霜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淮阳王是什么人?性子清冷,觉得旁人个个都是俗物,怎么会耐着性子和女儿应酬?
除非……
除非,淮阳王觉得和女儿在一起不是应酬。
但,林简看向了笔直地跪坐在案几前的大女儿,贵气十足,仪态万方,也算美貌,但是浑身上下那有半点小娘子的柔媚和娇羞。
应该不是淮阳王对女儿有心,只怕是对女儿从薛神医那里学的东西感兴趣。
可淮阳王又不是个能用常理来推断的。
林简也想不出个之所以然,林乐霜也并无答疑解惑的好心肠,由着父亲苦思冥想去了。
等她去了梅园,王氏和林山、林先都等得焦急了,见女儿没事,又说敬国长公主派的身边得脸人荣大和谭婆子亲自接送,王氏觉得脸上甚有光彩。
“去到你祖母那里,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王氏笑眯眯地说。
世家大族的婆媳做派,在蒙氏和王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看在后宅活的越来越如鱼得水的母亲,林乐霜感慨,即便是像母亲这样的女子,只要进入了合适的环境,也一样能够活的有滋有味。
若是母亲嫁给了世家子弟,日子未必过得会有多么的舒坦,但也不会像前二十年那般卑屈和辛酸。
蒙氏歪在榻上捧着本竹简,一旁林玉柔轻轻地用小粉拳给她捶着腿,麻姑侍立在侧,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蒙氏聊天。
见王氏一脸喜色地进来,蒙氏笑着问:“儿媳可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老婆子?”
“果然就让母亲猜个正着,”王氏觉得女儿得到了皇室的看重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
听说敬国长公主如此礼待大孙女,蒙氏看向林乐霜的眼神更加的不同。
这个大孙女在为继子扎针时,就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医术。
虽然蒙氏并没有追问,但并不代表她内心不明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