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前世带兵,对这种杀气一点都不陌生,她立即下意识地蹲了一蹲,顺手将身旁的阿茶和阿桂推开。
速度极快。
阿桂和阿茶没防备,被推了一个踉跄。
但是什么都没有。
林乐霜起身,这股子杀气又来。
阿桂和阿茶又来扶。
她连忙闪到一边,奇怪地想,身旁的暗卫都哪里去了。
一旁的阿茶和阿桂都觉得奇怪,今儿大娘子怎么如此反常?
林保见大娘子莫名就不走了,行为举止都异常的古怪,立即从藏身之处出来,问:“大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林乐霜也觉得奇怪,身为暗卫,应当比主子更早发现不对劲才是,为何却是她觉得不对劲,林保等人的反应很平常。
难道错了?
可是,真正的有杀意存在。
林乐霜勉强稳住心神,仔仔细细的看去,那杀气全是从门廊处散发出来的。
林保过去搜查,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这不可能。
林乐霜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轻轻地挪了过去,将门廊上一颗小石子捡了起来。
立即在门柱下面,瞧见了一个血红的阵图。
“这是什么人留下的阵图?”林保大惊失色。
身为暗卫,什么时候有人进来,还在这里画下了阵图,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是严重的失职。
林乐霜有些汗颜。
她应当早些想到的,外祖父王商擅长摆弄阵法,王家二房院子里那些困蛇的阵法,王曼不可能无师自通。
“大娘子,这是怎么回事?”阿桂是个精细人,早已经发现不妥。
这是一个阵法,这枚石子放在这里是起一个障眼法的作用。
林乐霜拿掉了石子,那个阵图就出现了。
就是这个阵图有杀意。
林乐霜熟通阵法,所以她能够感觉到这个阵图带来的杀气。
仔细看去,这个阵图就是二房院子里的阵图,甚至还要广泛一点,王家的宅子所在的后山也全部涵盖了进去。
林乐霜看着那血红色就犯怵,她想起了前世,静虚道长就是蘸着她的血施了血咒画了一幅画,将她的魂魄锁在里面,让林玉雪不断的欺凌。
那个可恶的女人已经死了。
林乐霜打起精神,伸手在那红色上点了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朱砂。”
没有夹杂血的纯净的朱砂。
林保变得异常谨慎,和其他几个暗卫进了屋子,检查了一番,才出来,对着林乐霜说:“大娘子,可以进去了。”
在林保等人检查的这段时间,林乐霜站在原处,双手背在身后,玄色的斗篷被寒风微微吹起衣角。
她明白了,这是个试探。
静虚躲在暗处,一直在窥探着合适的时机,同时也在试探着她的斤两。
只怕静虚已经混入到了林家。
静虚道长这一手金蝉脱壳真是玩的好,玩的妙。
“林保,暗卫们藏身的地方都已经被试探出来了,只怕对手已经混入了林府,你速速给淮阳王发信,我有急事找他,”林乐霜想明白之后,立即对林保说。
此时的淮阳王,又在缠着下一任玄虚观的观主,出尘道长,要求测算一下婚期。
出尘道长忙乱不堪,静虚观主据说是羽化成仙了,但是被淮阳王烧毁的房屋还需要修缮,受伤的道士需要养护,最重要的是,升任观主的仪式还要举行。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虽然静虚观主曾经当众说过,日后玄虚观由他来继任观主之位,但是,没有举行过任职仪式的观主,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看着百废待兴的道观,出尘道长真的不欢迎这个吃饱了喝足了就想着结婚生子的国王。
即使是皇上最喜欢的淮阳王,也一样不喜欢。
出尘道长固执地认为,他的前任观主,已经羽化成仙去了,虽然有着那么多的漏洞,没有办法解释,但是不说观主升仙了,那是什么呢?
难道说观主将大家都耍了?
那么玄虚观就不用再存在了。
神仙的想法,凡人怎么能够理解?
出尘道长既然觉得,修行是成仙之正途,那么人间的皇帝和国王又算什么呢?
若不是他知道自己道行不够,外丹没有练成,内丹也遥遥无期,准会对淮阳王翻个大白眼,直接将道观的大门关闭,请淮阳王速速走远。
如今,也只能强自按捺住脾气和淮阳王周旋。
“淮阳王,贫道无法现在做法请神仙呢,道观太破了,至少要修复之后才可以。”
“那你什么时候继续静虚道长没有做完的事?”淮阳王也不急躁,也不为这个道观被毁而感到羞惭,换了个问题问。
出尘道长抹了把汗,郑重其事地问:“请淮阳王明示,是什么事?”
淮阳王立即不高兴了,“静虚道长成仙之前,不是说将城郊村庄的妖都已经除尽,该去长安城内除妖了吗?身为新任观主,为何不继承前观主的遗志,难道要等静虚神仙来捉妖降魔不成?须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到静虚神仙在天庭想起来这些事,只怕妖孽早已经为害四方了。”
出尘道长汗如雨下。
除妖降魔,他只会画画符纸啊。
这辈子,他还真没有捉过什么妖怪。
现在,淮阳王逼着他去捉妖降魔,他连妖怪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这个等观里的事务处理完,贫道就去,”出尘道长不得不夸下大口。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