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近两个时辰,马盗首的手脚都冻的不轻,下等门客的衣衫比较简单,只有御寒的功能。
好亏马盗首的身体底子好,竟然能扛得住。
等着等着,马盗首都觉得这个人是不是从别的地方走了?
贼不走空,这一盗贼们的法则。
但是另一条,便是尽量从原路返回,因为原路是最熟悉的路,也应当是最简单的路。
马盗首的耳朵冻的痒痒地,他将手伸进了袖筒里,掖着,马盗首决定就这么一直等着,一直等到那个人出现为止。
否则,他的羞辱向谁去讨呢?
这一夜对于马盗首来说,是及其难忘的一夜。
元明借着夜色进了林府的院子,便发现了一个人影站在他往常进院子时常用的位置。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元明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强盗头子混入林府做门客,这是元明怎么也不能放心的。
他时刻关注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林府若是有风吹草动,元明立即就会动手。
将马盗首的头当作树杈,踩了一脚,借力飞远之后,淮阳王就吹响了无声笛,实际上马盗首一出来,暗桩们就盯上了他。
见这个傻子舍不得走,还留在原地等着伏击淮阳王的时候,暗桩们都在偷笑。
他们早已经将这群人的身份打听的清楚,每日看到这帮家伙在自以为是的演戏,就都觉得好笑。
林大娘子一日不收网,他们就一日不能放松。
这些暗卫们实际上,非常期望,马盗首等人早点闹起来,他们也好早日轻松。
元明用无声笛颁布完命令,就直扑林乐霜的院子。
只见二楼处林乐霜的闺房还点着灯,元明的心头一暖,他的霜儿在等着他。
元明忍不住幻想起来,日后他去了霜儿,每日霜儿在家里带着孩子等他回家,那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而这一切,终将不会远。
他侧耳听了听,霜儿没有什么声音,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敲了敲窗棂。
依旧没有什么声音。
元明想,霜儿兴许还在生气传闻宫女中的事,他便推了窗子进去。
屋内一股浓浓的梅花香,夹杂着暖气,让人有些晕眩。
晕眩?
元明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还没有看清室内的境况,就中了招,瘫软在地上,手中的无声笛才堪堪举起,就掉了下去。
“哼,”林乐霜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元明的脸,嘴里嘀咕着:“就是晕倒也晕的这么好看,真是没天理。”
一旁的豹子凑了过来,舔了舔男主人的脸,它早想这么做了,一直没有机会。
元明被弄醒来时,发现自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双手反剪,被绑在床柱上,而身边的豹子则不断地伸着舌头舔着他的脸。
“猫眼”的体型已然是一头巨兽,它依恋地舔着男主子的脸,在“猫眼”看来,男主人和女主人亲密就是凑在一起,表达感情,它喜欢舔女主人,女主人也喜欢抱着它,帮它摸肚子,揉颈子。
可是男主人就不是这样了,只喜欢和女主人黏糊在一起,却不太喜欢和它亲近。
在“猫眼”的心里,男主人其实比女主人更亲近,因为男主人救了它的命,从它一睁眼开始,看到就是男主子。
作为一只有灵性的梅花金钱豹,心里记得很清楚。
如今,难道男主人不能反抗,“猫眼”终于如愿以偿,充分地表达了自个对于男主人的爱意。
“猫眼”的舌头带着厚厚的肉刺,若是平日里舔食食物,只怕能够舔下来一层肉,但是舔主人的时候,它还是知道分寸,不敢用力,但也并不是很舒服。
小豹子的时候,舌头上带着微微的肉刺,舔人的时候,有些粗,但还能忍受,所以林乐霜并不拒绝小豹子舔自个的脸。
如今,“猫眼”表示亲热,林乐霜都只允许它用舌尖舔一下。
元明的脸被“猫眼”糊了一脸口水,带着微微的腥味,“猫眼”舔的高兴,将元明的脸都快舔麻了。
淮阳王素来是有洁癖的,只有对着林乐霜,才完全没有了洁癖。
感受着脸上的口水,元明气恼的要命,他扭开了头,但是一点用都没有,“猫眼”的毛绒绒的大脑袋又凑了过来,见元明醒了,“猫眼”的嗓子里咕噜噜了几声,欢快地舔了舔元明的脸,又将大脑袋拱在元明的怀里撒娇。
元明的视线朝床上看去,就看见林乐霜斜倚在绯红色的靠枕上,穿着浅紫色的寝衣,手中正拿着一本竹简对着灯光在认真地读。
原本以为遭到了危险,如今看来,只是霜儿在发泄怒火。
元明立即赔笑道:“霜儿,你这是闹什么呢?”
一边还躲避着“猫眼”毛绒绒的大脑袋。
“闹什么?”林乐霜冷哼了一声,放下竹简,轻轻地坐了起来,洁白的小脚垂了下来,轻轻地晃悠着。
元明的心跟着一荡一荡。
“闹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林乐霜冷声问。
元明叹了口气,“你再怎么闹,也别不穿袜子啊,屋子里虽然暖和,但也已经是深冬了。”
“哼,管你什么事?”林乐霜继续摇荡着小脚。
元明歪着头,眼光随着那小脚一起摇摆,腆着脸说:“怎么不管我的事,你都要嫁给我了,你的就是我的,你的身体就是我的,怎么能不好好照顾着呢?”
窗外的暗卫们,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听着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