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正准备上前打圆场,以往这个时候,众姬妾们吓得静若寒蝉,都是小娇上前哄得林简开心。
眼下,又到了自己该出场的时候了。
小娇举起酒爵,正准备向林简撒两句娇,柔柔地将这个事情揭过,让众人觉得小娇又东山再起了。
她对这样的场面已经应付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一次一样会成功,她的两个儿子都在场呢,林简怎么也得卖这个面子给她。
没想到,她身边夏姬早一步起身,笑着举起酒爵,凑到林简的嘴边,娇滴滴地说:“大将军的话,我们都记住了,谁都不敢犯。今日可是夫人的好日子,顺道给两位郎君接风,大将军就不要这样板着脸了,妾身祝您和夫人事事顺意,看在妾身一片诚意的份上,就喝了妾身这杯酒吧。”
小娇在心里暗想,大将军才不会喝你这个贱蹄子敬的酒呢。
她等着林简给夏姬没脸。
没料到,林简哈哈大笑地接过夏姬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娇怒极攻心,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
夏姬又接着劝王氏喝酒,王氏久病之人,自然不能喝。
“大将军,你就替夫人将这酒喝了如何?”夏姬像一颗饱满的葡萄,在林简的眼前晃着。
“好,依你所言,我替夫人喝了,”林简爽快地又一饮而尽。
小娇气的脸更黑了,那绛紫色的纱衣配上泛黑的脸色,让她更像一棵梅干菜了。
夏姬挑衅地朝小娇看了看,扭着腰肢,捏着嗓子,声音清脆得像是黄莺叫,“各位姐妹们,快来敬大将军和两位郎君酒啊。”
众姬妾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拥而上,吃吃笑着围着林简敬酒。
林云和林光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这样的场景竟然在母亲面前就会发生?
他们回过神来,又看看在人群之外的王氏和小娇。
王氏看着场面如此嬉闹,却是一脸自得,这份热闹,许久都没有接触过了。
林简宠爱小娇还是宠爱这些姬妾们对王氏来说都一样,自她身子败落之后,就没有再和林简亲热过。
小娇的一双眼睛闪着火星,活像一块点燃了的黑炭,整个人又阴郁又暴躁但又无可奈何。
夏姬还嫌不够味,又笑嘻嘻地叫:“姐妹们,我们也来敬二郎君和五郎君一杯啊,他们路上辛苦了。”
说着一脸恭敬端过酒爵,嘲谑地看着林云,“夏姬敬二郎酒,二郎辛苦了。”
林云憋着一肚子气,接过酒樽,饮下。
接着又是林光,林光怎么能够受得了这个,自他记事起,他的母亲小娇就是这个府上唯一得宠的女人。
他们弟兄二人在府中是超越了嫡子们的存在,林禹这个嫡长兄也不过是空有个名头而已,林简一直看好的是他的哥哥林云,将来林云才是林家的主人。
一个姬妾,竟然就敢挑衅他的母亲小娇,哼,林光将酒樽接过,就朝夏姬的头上砸去,夏姬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便应声倒地,血流满面。
风波亭内一片安静,一场风波正在酝酿之中。
“这又是为何?”林简有些不悦。
夏姬扬起一张小脸,脸上全是血痕,颤声道:“求大将军为夏姬做主,夏姬本是好意,向五郎君敬酒,不知怎么就惹怒了五郎君,落了个如此下场。”
样子分外可怜。
林乐霜不由得暗乐,这一招都是小娇最擅长用的,如今这夏姬倒是全都学会了,果然没有看错人。
“五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夏姬毕竟是父亲的姬妾呢,”林先先发难了。
林山也跟着说:“不知道五弟有何不满,今日毕竟是母亲的好日子,你这般和夏姬过不去,是想扰了母亲的好心情吗?”
林云连忙替弟弟解围,指着夏姬就骂:“这个贱婢,打算勾引五弟,五弟方才如此。”
夏姬浑身一哆嗦,这一招真狠,是想替小娇要了自己的命吗。
林光立即领会了二哥的意思,这个女人竟然敢抢母亲的风头,就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立即大叫:“对,她假借敬酒勾引与我,我最看不上这样的狐媚子,才用酒樽砸她的。”
真是一对指鹿为马的好兄弟。
林乐霜冷冷一笑,说:“荒谬,众目睽睽之下,我们都在侧,夏姬怎么勾引五弟?五弟不敬夏姬是父亲的姬妾,也不该这般动粗,二哥还栽赃陷害,公然给父亲头上扣绿帽子,真是孝子啊。以往小娇给我们敬酒的时候,我们何尝这样对待过她。”
林云的眼神像利剑一般射过来,林乐霜丝毫不惧,两人眼神交错,互不相让。
林乐霜的意思分外明显,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给父亲戴绿帽子,而且你就是个姬妾生的,还看不起姬妾。
林云一向在林府为尊惯了,林禹不过是个摆设,他自小就得到了小娇的暗示,林简的偏疼,觉得林府将来就是自己的。
他最恨的不过就是,他的母亲小娇是个没有姓的姬妾,是夫人陪嫁的滕妾,虽然小娇受到了大将军的独宠,但这依旧是一个黑点,他做梦都想成为嫡子。
林乐霜又继续说:“莫非你对母亲心怀怨恨,今日摆宴是庆祝母亲病愈,顺道为你们接风,你们这样搅局,是何居心,真是孝子。”
林先冷哼两声,说:“只怕以前的孝子都是装出来的,如今看母亲病好了,皇上又夸我和三哥可堪大用,二哥是心里不服吧,才在这里借着夏姬闹事,只是再不服也没有什么用,林家是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