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林乐霜问话,林山先问:“王曼近来可去了哪里?”
林保看了看林乐霜,没有作声。
他知道小主子不愿意让两个哥哥介入进来,所以有些犹豫。
林乐霜笑着说:“哥哥,我们不是说好了么?王曼只是用来钓王商出来的,蹦跶不了多久,只注意着别让他们狗急跳墙来谋算你们就是了。”
林山有些不高兴。
“霜儿,你怎么能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作为哥哥,难道能甘心就这样一直被妹妹庇护?”林先先蹦了起来。
这一次,林山没有和稀泥,也不悦地说:“是啊,霜儿,即使我们不插手,也要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们什么时候挡了你的事都不知道。做哥哥的,虽然不如你聪慧,但我们总不能一直都让妹妹来护着,总是这样,日后,我们怎么能护得住你和母亲?”
林保听了有些动容。
大娘子和两个哥哥兄妹情深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一般人家的郎君,这个年纪都好勇斗狠,即使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也有不少矛盾。
林家的这两个兄弟,却感情融洽,四郎一定会听三郎的,两人又都爱护着林乐霜,林乐霜说什么,他们都会听,一点都不会觉得没脸面。
就是如今劝大娘子,也只是不放心大娘子,而不是怀疑妹妹的能力有所不及。
林乐霜愣了愣,过了一阵子才轻声说:“哥哥们,是我的不对。”
哥哥们说的有道理,什么事情都自个扛了,他们将来怎么能抗的起来林府。
因为前世,她比两位哥哥们多了一番历练,也比其他人多了一份先机,就理所当然地将其他人都放在自己身后。
这样对哥哥们并不公平,也并不好。
毕竟,谁也护不了谁一辈子,王商的难缠,形势的复杂都让人不能掉以轻心。
“三哥说的有理,”林乐霜又接着说。
林山看妹妹自责的样子,转过话题说:“霜儿,你打算让王曼怎么将王商钓出来呢?”
“王曼的性子急,又胆小,他已经和狱中的静安、小娇联络上了,应当是得了什么指示,要去宝塔寺找清远方丈,但我让功曹椽史去了附近转悠,将王曼挡了回去。”
“为什么要这样呢?”林先奇怪地问。
“淮阳王府还关了两个人,一个是隐藏在皇宫中的成太妃留下的余孽阿闽,一个是在东市行刺我的贾娘子,两人都是死士,死也不交代。我和淮阳王定下了计谋,让王曼将这几个人穿起来,”林乐霜解释。
当然贾娘子、阿闽这些又需要重头解释一遍。
林山和林先听了之后,垂下了头。
原本觉得妹妹过得不易,没想到如此不易。
盗贼,刺客、王商、阵图这些层出不穷,甚至还和皇宫中的事情牵扯上了关系,妹妹全都一个人扛了过来。
厅堂里只听到熏笼里的香木在炭火中微微地发出噼啪的声音。
三个孩子都在心里自责。
“妹妹,你说的对,这件事我们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既然有淮阳王在帮你,我们还是去练兵吧,”林先率先发声。
林山跟着说:“听了这些,才知道这个局面究竟有多复杂,不知妹妹打耍康绞焙虮鹜了哥哥们。”
林乐霜的一双眼睛里波光粼粼,轻声笑着说:“且看王商究竟要如何了,只是我这一辈子绝不可能做个糊里糊涂的冤死鬼。”
林山和林先出了妹妹的院子,就直接奔向了练兵场。
这是小娇原来养病时居住的西苑,中间的庭院被弄的平平整整,穿着皮铠甲的盗贼们在地上摸爬滚打,身后就站着豹视眈眈的“猫眼”。
两名豹奴在人群中穿插,纠正着基本的动作。
既然现在还没有能力帮助妹妹,不如采取些行动让自己变得更强些,妹妹的兵练的比王家的兵还好,他们索性也跟着这些盗贼们一起练了。
盗贼们突然瞧见场子里进来了两个年轻俊秀的少年郎君,都互相挤眉弄眼地提示着。
豹奴瞧见了,就是一顿抽打,盗贼们立即就老实了。
“三郎君,四郎君,你们这是?”一名玄衣豹奴走出人群,上前询问。
“我们想跟着一起训练,”林山笑着回答:“我们在王家也跟着部曲训练过,见你们这兵练的极好,想一起练练看。”
豹奴有些犹豫。
院外有鸟叫声传来,豹奴的耳朵动了动,等到叫声听了,脸上立即堆起了笑:“既然如此,两位郎君可就要做好受苦的准备了。”
林先一挺胸脯,“不怕,尽管来吧。”
豹奴有些喜欢这个性子,笑着大力拍了拍林先的肩膀,林先也不甘示弱,回拍了过去。
“四郎君果然是好力气,”豹奴嗤牙咧嘴地接了这一拍。
林山问:“方才可是你们在传讯?”
豹奴笑着说:“三郎君好眼力,我们都是淮阳王送给大娘子的,原先是淮阳王身边的侍卫,自有一套传讯的手法。”
林山这才反应过来,“林保等人也是淮阳王送来的?”
“哈哈……”豹奴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林先摸了摸头,颇有些无奈和懊恼地抱怨:“又被妹妹骗了啊。”
当初林乐霜无法坦白淮阳王的维护,对两个哥哥说林保等人都是王志借给她的侍卫。
如今,真相大白天下。
林山“噗嗤”一声气乐了,怪不得问王志,也是含含糊糊,得不到个准信,原来是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