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乐霜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三哥对这位卢娘子有些不一般呢。
这位卢娘子,她前世并没有什么印象,卢家也记不大清楚,估计在那一场战乱之中,消身匿迹了。
这位卢娘子虽然嘴巴快了些,但为人大方周到,还颇有些仗义,和三哥的少年老成,谋定而后动的性格到也有些互补。
夫妻之间,夫为阳,妻为阴,夫妻和美。
这个阴阳相和,也体现在性情上。
林山的性情和卢娘子的性情,到也算是互补相和了。
林乐霜笑嘻嘻的转过话题,“四哥怎么还在睡?”
王琳立即问:“四郎都睡了一个多时辰了,是不是该醒了?”
“倒也无妨,只是没有人唤醒他,让他这样一直睡下去,也不是太好,再过一个时辰,师傅要来了,我们也该走了,他睡得太多,难免身上没力气,骑马回去会不好受。”林乐霜解释。
“那……”
王琳看向依旧在酣睡的林四郎,俊美的睡颜上,微微翘起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让他睡去吧,在别人家里也这么能睡,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醒来也就会气人;他们两个我都应付不过来了,他若是醒了,还不把我气得够呛。”王琳口是心非的说。
卢娘子讶异的看着王琳。
林乐霜只是微微的笑。
一旁的林山叹口气:“女人心海底针,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不叫就不叫吧,”林乐霜也是一副不在乎的口气“先坐下说话,我也有些累了。”
卢娘子立即点头,挨着林乐霜坐下,打听如何救治谢三爷和谢老夫人,医术是否难学,大有跃跃欲试之意。
王琳坐在那里心神不宁,说会子话,就朝林先那边看看。
林乐霜微微摇头,表姐对于四哥的心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只是不知道王夫人是否舍得让嫡长女嫁到林家来。
仰头嫁女,低头娶媳。
最不济也的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
王氏和蒙氏这般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医药之理,颇有些深奥,小娘子学医最难的便是不能开馆治病,‘望’、‘闻’、‘问’、‘切’四字,不多练习,是极难学会的。就说说你非常感兴趣的针灸之术,也需要熟知人身上的一千多个穴位,奇经八脉、正脉,下针的时候力度不同,达到的效果也不同,我这样,也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
林乐霜侃侃而谈。
卢娘子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林乐霜,“林大娘子若是能学会,我再笨,多花点功夫,也能学会的,就算是没有什么悟性,学一些健身之术,能治疗一些小病症,也是好的。”
见卢娘子如此坚持,林乐霜想了想,将阿桂叫到身边,笑着说:“你去将四哥叫醒,就用我教你的法子,在四哥的太白穴、劳宫穴、少泽穴上都按一按。”
又转头笑着对卢娘子说:“我身边的侍女,也跟着学施针,只是从基础学起,才刚刚学了几天。”
阿桂有些犹豫的说:“大娘子,阿桂记得不太清楚,这几个穴位。”
林乐霜指点了一番,阿桂这才起身走到林先的身边,正要施力,又缩了回来,问:“大娘子,不知道该用几成力道?“
“二成。”
阿桂压了压,林先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王琳紧张的说:“阿桂并不太熟悉呢,霜儿,你是不是该亲自给你四哥按压才好,若是按错了穴位怎么好?”
林乐霜点点头,上前在阿桂按过的位置检查了一番,“阿桂,你找穴位没有找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说着,在林先的身上几处穴位拍打了几下,林先缓缓醒来,睁开双眼,接着伸了个懒腰:“我怎么睡着了?真是解乏。”
卢娘子明白了林乐霜的意思。
学习针灸之术,首先要了解清楚人身上的穴位,找不准,不知道如何配穴,学了就跟没学一样,而要学会,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
最难的是,学会了之后要近身按压,官家和世家大族的小娘子学会了这个又能怎么样呢?
不多练习,技艺就不会精湛。
她们连练习的机会都不多,而且辛辛苦苦的练会了,用的机会也少。
卢娘子识趣的没再说话。
林先起来走动了几步,想起谢三爷的事来,走到林乐霜身边坐下:“妹妹,看你的面色平静,神态镇定自若,是不是谢三爷的毒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何止……”王琳急急接过话来,“你睡了一大觉,什么都错过了,霜儿好厉害,不仅解了谢三爷的毒,而且发现了谢三爷身上中了第二种毒,谢大夫人正在四处搜查那些接触过谢三爷的奴仆们……”
林先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今儿这事,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他正想说什么,就看见林山对着他缓缓摇头;林先明白,这是那位贾娘子的暗算了,只是谢府里难道还有贾娘子的同党?
再看林乐霜,依旧是一副悠悠然,心有成竹的样子。
林先心里不舒坦。
比武场上,他从马身上跌落,险些跌断脖子,幸好淮阳王出手相救,
那惊险的一幕,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去。
他的骑术,非常不错,那匹马绝对不是失蹄。
他一定要抓住贾娘子。
而且,妹妹不能够再这样以身做饵了,淮阳王不可能时时刻刻总跟在身后,不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