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吓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麻姑敲打过她们多次,没有一个敢在三娘子身边多言,说话做事都非常的小心,可是三娘子突然就说要来老夫人这里请安,拦也拦不住。
来了,三娘就说起了外面的事。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奴婢们不敢乱嚼舌头,实在是不知道三娘子如何知道的,”侍女们跪倒在地,连忙叩首,求老夫人饶命。
王氏冷着脸在一旁看着,婆婆这个样子,也不过是在杀鸡给猴看罢了。
她明白,自然这个心思重的三女儿也也能看明白。
只是不知,三女儿又要做什么?
往常王氏是一定会上前求情的,今日王氏一反常态,只是看着,蒙氏觉得很满意。
“祖母,柔儿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责罚她们,她们在廊下悄悄说话,柔儿实在是无聊,偷偷听了些,知道姐姐的医术高明,柔儿就想来看看,”林玉柔一边说话,一边哭,非常可怜。
本来就已经瘦弱像是纸风筝,如今哭得满脸涨红,瘦小的身子颤抖的像是风中的落叶,真是让人看了不得不怜惜。
只是怜惜她的人没有了蒙氏。
也没有了麻姑。
甚至没有了王氏。
林简不忍心,劝说:“祖母这样也是为你好,你上次吐了血,太医就说过,不能再犯,你且放宽心,大不了打发了她们,再换新的来。”
侍女们听了此言,更加猛烈地叩首,“求老夫人饶命,”谁都不知道大将军嘴里的打发指的是什么,听了就害怕。
麻姑喝止住了她们的哭求,“没有体统的东西,在这里嚎哭算是什么?谁让你们不管不顾三娘子的病体,一天到晚地乱说胡话。”
侍女们收住声,低低地泣涕。
跟着三娘子真是遭罪。
蒙氏舒了口气,“麻姑,你带着几个婆子把他们拉下去,每人掌嘴二十,这次就先看在三娘子的面上饶过她们,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林玉柔呆在那里。
老夫人这样一判定,这些奴婢们岂不会恨死了她,将她看的紧紧,让她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她又说不出什么来,老夫人口口声声都是看在她的面上。
她本来是想借着机会,顺便借着蒙氏的手,除掉几个看她看得紧的侍女。
蒙氏慈祥地笑了笑,“柔儿过来坐在这里,方才只怕是被吓住了吧,乖孩子,好好养病,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给祖母请安,你的孝心不急在这一时。”
被这么一打一揉,林玉柔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老实地缩在蒙氏的下首,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噼啪”之声,她知道,只要这嘴掌完了,她也就该回到自个的院子了。
这可不行。
她今日来就是接到了舅舅的消息,询问刺客的事。
林乐霜又一次安然无恙地回来,反而让谢家欠了林乐霜一个人情,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贵妇人的圈子,王曼自然也知道了。
王曼自然也知道了谢七郎被刺客算计,和于水笙共处一室的事情来。
虽然传的人多了,传的有点失真,但是王曼还是连蒙带猜地清楚了一件事,贾娘子竟然没有行刺林乐霜,而是试图撮合林乐霜与谢家七郎,没料到不巧换成了于水笙。
贾娘子究竟如何,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
王曼打听不出来,就让外甥女来探个究竟。
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说风闻大姐的医术了得,自个养病烦闷,想来看看大姐。
“母亲,柔儿瞧着您的气色好了不少,”林玉柔坐在下面,向王氏示好。
王氏淡淡地“嗯”了一声,“柔儿的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便也没有话再说。
林玉柔气结。
嫡母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之前不是一直装作糊涂心软么?
如今林乐霜这个贱人成了谢家的恩人,嫡母的腰杆子硬了,更加不将她放在眼里,连伪装都懒得做了吗?
看着林玉柔的神色不善,蒙氏更加厌恶,但又不好发作,就等着这些侍女们掌完嘴回来,说两句话,就打发林玉柔回去。
林乐霜却在这个时候拐了回来,瞧着蒙氏的院子里跪了一圈人,几个婆子凶神恶煞地在掌嘴,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老夫人不该是开开心心的么?
怎么罚起了人呢?
“老祖宗,您在和谁生气呢?”林乐霜进了来,笑嘻嘻地问。
蒙氏的脸一下子就绽开了花,“你怎么又转回来了?你父亲不是说你去给唐公子治病了么?”
林玉柔的耳朵立即就拉长了。
“老夫人是嫌弃我了,”林乐霜笑嘻嘻地蹭到了蒙氏的身边,脸上的笑容灿烂,眉梢眼角都飞扬着被家人宠爱的那股子娇气。
那色彩绚烂的璎珞衬的肌肤胜雪,一点樱唇红艳艳的。
林玉柔觉得有点晃眼。
凭什么林乐霜这个贱人好好的,而她,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这个破身体都可能成不了年。
“你这个猴子,”蒙氏拉了林乐霜一把,让林乐霜在另一侧坐下,又问:“唐公子如何?”
“我治不好,”林乐霜说,“只有等师傅来看了。”
说罢朝聚精会神听她们说话的林玉柔看了看,“三妹妹怎么又出来了,现在外面冷,吹了风可一点都不好玩。”
林玉柔娇滴滴地说:“我实在是太闷了,听说大姐在谢家展示了医术,成了谢家的恩人,我心中欢喜,特意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