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这才注意到,阿桂竟然没有推门进来,一直是站在门外禀报。
真是奇事。
难道阿桂知道十三叔来过不成?
想到这里;林乐霜突然有些臊的慌。
她跑到铜镜跟前瞧了瞧,整理了一番仪容,才坐了回去,清了清嗓子,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他进来。”
林卫的脸色涨红,进来后并不敢看林乐霜,双手向上举起了一个竹筒,“禀大娘子,这是三娘子偷偷用小蛇传出去的消息。”
他在大娘子的提醒下,去关注三娘子和王曼之间的联系。
没想到就堵到了这个。
虽然林保再三提醒,他还是不小心被传信的小蛇咬了一口。
林卫越发发现自个的不足,以前林保做起来得心应手的事,到了他这里手忙脚乱不说,还会出纰漏,就这还是林保再三提醒的结果。
被大娘子提醒之后,他就去找了林保。
林保举着被包扎的像是个粽子的手,对他说:“大娘子虽然尚未及笄,但是聪慧过人,你第一次做这些事,难免会出错,前两天我身体不适,一直昏睡,都没有和你交代,你在谢家也应付得很好,如今,是在林家你还担心什么?”
安慰了一番,林保又细细说了一些事项,又问了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提点他应当注意那些。
毕竟,以前都是林保直接面对大娘子,有些事情林卫知道的并不太清楚。
一番细细的讲述,让林卫有了已经能够胜任的错觉。
没想到,遇到林玉柔传信这件事,他就又出了错。
本来大主子来找小主子,林卫应当想方设法地堵住阿桂不让她去捣乱的,但是……
反而是他着急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那条小蛇,咬了他一口之后,竟然不动弹了。
林乐霜取出竹筒里的纸条,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虽然知道,林玉柔会帮着王曼做内应,没想到这个三妹妹竟然如此能耐。
这纸条上面写着母亲和祖母院子附近的侍卫数目和部署,倒也颇费了番心思,须知林玉柔身体虚弱,竟然能够在这段时间内刺探到这些,并且能够借着夏姬生事,将身边的侍女们打发出去不少,青天白日的就能传递出去消息,倒也真有几分本事。
看来往常倒真是小瞧了这个妹妹。
林卫见大娘子的神情,又是骄傲又是紧张,鼓足勇气问,“大娘子,这上面可写了些什么?”
林乐霜抬起眼帘,看了眼林卫,正准备说,突然脸上惊疑不定地问:“林卫,可是还出了什么事呢?瞧着你竟然有几分中毒之相?”
林卫一个哆嗦。
中毒……
不要啊。
眼前晃过林保那惨白的病容,肿的像土陶盆一样大的手,林卫“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他突然感觉到手上一阵痒痛,立即举了起来,朝着大娘子哀求道:“大娘子救我。”
林乐霜问明情况,又好气又好笑,问:“那只小蛇在何处?”
林卫眨巴眨巴眼睛,从衣兜里掏出那条不动弹的小蛇来,只见林乐霜取出金针,在小蛇的七寸上刺了一刺,小蛇的身子蜷缩起来,又伸展,如此几番,吐出一小滩血来。
林卫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究竟意味着什么。
林乐霜用金针蘸了那血,放在鼻下轻轻晃了晃,然后才点点头,“好在林玉柔没有毒,又病着,也没有多少血,这条小蛇被她喂着没有什么太大的毒性。”
林卫的脸上一松,一脸哀求地看着林乐霜,阿桂在一旁瞧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保都被都成那样了,也没有像你这般。”
“我若是像林保那样了,大娘子谁来保护?所以我一定不能有事,”林卫说,眼睛却瞧着林乐霜。
林乐霜却没有作声,若有所思地瞧着那条奄奄一息的小蛇,小蛇身上的绿色暗淡无光,成了豆绿色,一动不动。
林卫哀怨地想,大娘子只是不来救他,看着那条小蛇做什么?
想着想着,林卫突然明白了过来,大叫一声,“坏了。”
随即一脸的懊恼。
“坏了什么?”林乐霜问,“你若是说出来了,我现在就给你解毒。”
“……”
大娘子这样好么?
林卫清了清嗓子说:“这条蛇咬了我之后,就病了,只怕是传不出去信了,这下子可起不到利用三娘子的作用,反而让王曼起了疑心。”
林乐霜点点头。
林卫抑郁地跪坐在侧,提不起精神。
他搞砸了好多事情。
“好了,阿桂你给林卫解解毒,刺他小指的少泽穴、指根、手背上第二段掌骨上的肝脏对应位,一份力度,斜刺,稍做休息,多喝些盐水,就好了。”
阿桂连忙取出金针,紧紧抓住林卫的手,一脸的紧张,到好像被扎针的那个人是她,“可能会有点疼,若是疼了,便是没有扎对,你一定要说出来。”
林卫憋屈的不敢出声,自个办砸了事情,也没有脸面在大娘子面前抱怨。
终于,两人满头大汗地捣鼓了半天,阿桂才施针完毕。
林卫心想,我一定是眼瞎了,怎么总看到,林卫被阿桂扎的很开心。
林乐霜清了清嗓子,“弄好了,就都陪我去三娘子那里。”
林卫茫然站起,不知道大娘子要做什么?
“大娘子……”
“你把那条蛇藏在身上,小心别让它又把你咬了,”林乐霜吩咐。
接着又说:“总得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