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进来之前,王丰和林山产生了争执。
王丰想将王曼带回王家好生教训一顿,让整个王家都知道王曼这个败类的下场,让王曼的子孙都在王家无法安生。
永远的永远的钉在王家的耻辱柱上。
但林山却非常执拗,一意要将王曼直接困死在暗道之中,不给对方半点可乘之机。
忿恨填满了这个少年郎君的心田,他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
一想到,王曼还活着。
林山就浑身不自在。
而林简却黑着脸一言不发。
此时的林大将军,非常的憋屈,有一种几十年都活在狗身上的感觉。
身为林家的家主,竟然不知道林府有这么一条暗道。
若是薛神医等人发现的暗道和小亭处的暗道是相通的,这意味着什么?
这暗道究竟通往何地?
这是小娇当年发现了暗道隐瞒了下来?还是借着修缮房屋的机会建了一条暗道?
如果是前者,小娇其心可诛。
如果是后者,小娇用心实在险恶之极。
一个小妾,掌握着连家主都不知道的府中暗道,这怎么能让人安枕。
林简的心里复杂极了,他恨不得冲到长安狱问一问小娇。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给予小娇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小娇究竟要拥有这些暗道做什么?
林乐霜也不说话。
她并没有想到,前世她所不知道的这条暗道,连父亲也不知道。
林简究竟还是不是一家之主?
前世,林大将军的命始终都在小娇等人的手心中握着呢。
不过,小娇前世是林夫人,夫贵妻荣,二人一心,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她想将这条暗道清个清楚干净。
王丰和林山二人争执不下,林乐霜明白林山不想旁生枝节,恨不得干脆利索,将王曼活活勒死在眼前的感受。
而她也明白,王丰想将王曼抓回去正法,让王家人全都看看这个叛徒的想法的心思。
毕竟,王曼这么一闹,等于是在打王家的脸。
王家来给林家撑腰,结果王家有人在林家兴风作浪。
这种感受,让王家及其没有脸面。
而且,王曼确实比他们想象的难搞,任由其逍遥在外,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情来,虽然都说放长线钓大鱼,但这只鱼饵实在是太麻烦。
然而最难的,还是如何抓获王曼。
淮阳王听了听,叹口气道:“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抓到王曼呢。”
林山脸上一红,“我建议用沾满桐油的老鼠,在它们的身上都绑上火棉,放入暗道之中,以火攻之,王曼必死无疑。”
这倒不失为一条毒计。
不过对付王曼这样的毒人,再怎么毒都不为过。
但是,林乐霜摇了摇头,“王曼身上有毒,只怕老鼠就算是咬住了王曼也一点用都没有,而且,我们不知道暗道的结构,若是王曼缩在什么地方,有机关可以隔绝其他通道,那么老鼠就没有用了。”
王丰道:“还是用笨办法好了,直接挖掘,掘地三尺,这条暗道就废了,人也能挖出来。”
林乐霜又摇摇头,“林保发现薛神医等人的地方可不止三尺深。”
若是暗道之下还有复道,只怕这个挖掘量不会小,那要挖到猴年马月去?
更何况暗道通往何处,他们都不知道,一心挖掘,就没有足够的人手,来保护府中的安全。
说不定还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林简说:“战场上通常是用烟熏。”
只是地下通道,曲里拐弯的,不知道烟能够送到多远。
就在这时,阿桂在外面敲门通禀:“大娘子,薛神医说有话说。”
林乐霜看了看周围的人,全都能信得过,就点头说:“请薛神医进来吧。”
薛神医昂着一颗乱蓬蓬的头就走了进来,一脸郑重地说:“王曼要留活的。”
“为什么?”林山捏着拳头站了起来。
薛神医瞪了一眼林山,摸了摸鼻子说:“王曼身上的血脉有些独特。”
他苦笑了一声,做了个手势制止了林山继续发问,“袁仵作想起来当年他师从的那位西越人曾经说过,血蛊的养育,除了要耗费大量的精血之外,还要看养蛊之人的体质如何。王曼能够养出来那样的毒蛊,说明他很有可能有毒蛊之家的血脉,西越国有名的毒蛊之家,非常有名的有四家,其中最有名的也无非是前西越国的皇室了。”
顿了顿,又说:“并不是老夫一心想要王曼的血,那个唐公子中的蛊毒,用王曼的血来克化,说不定还有几分治愈的可能。”
为了得到王曼的血,薛神医也是拼了,将唐安都搬了出来。
林乐霜的嘴角抽了抽,王曼被关在王家如此之久,薛神医没有想着去抽一管子血,到了林家,却偏偏又想了起来。
不过,王曼的血若是真的能够治愈唐安的蛊毒,也未尝不能先留他一命。
让一个人活着,却又不能作恶,办法嘛,十三叔应该多的很。
林山“哼”了一声。
林简却像是大梦初醒一般,问:“西越国前朝皇室?”
薛神医点点头:“西越国的百姓都会养蛊,民间养蛊大都是养的毒物。养血蛊的方法却一般不怎么外传,越是大的家族越有其家传的蛊毒之术,这种家族因为长期用血养蛊,时日久了,蛊毒溶于体内血脉,生下来的孩子也会自带这种血脉,从而能够比旁人养一些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