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身残志坚的一只老鼠。
就凭这份耐力和坚持,就够得做上鼠王。
功曹椽史依据多年的断案经验,莫名觉得这鼠王状态有点不对劲。
他正想和薛神医说些什么。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鸟叫声。
这里还有鸟吗?
功曹椽史惊恐地看了看,恶鸟依旧盘旋在静安师太的上空,并没有分散到这里来,这才松了口气。
林卫凑到了薛神医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薛神医背着手,咬了咬腮帮子,“既然忍得这么辛苦,老夫就帮帮你把。”
说着递给了林卫一根金针和一包药粉,指点了一二。
功曹椽史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对于这位身手不凡的神医,他下意识能躲多远躲多远。
只见林卫纵身跳起,落在了巨鼠的身上,狠狠地一针扎入了巨鼠的脖颈处,巨鼠发出了“吱”的一声嘶叫,身子便剧烈地颤了颤。
林卫又迅速地在巨鼠的背上移动,均匀地洒下了药粉。
功曹椽史紧张地看着这一切,生怕巨鼠疼的熬不住,突然做些什么出来。
林卫洒下的药粉,让巨鼠疼的浑身发抖,尾巴不停地在地面上敲击,砸出了一个狭长的深道来。
“真危险呢,快点回来,”功曹椽史不由得喃喃地道。
然而,林卫又跳了一下,跳回了巨鼠的头部,身子一低,将金针抽了出来,然后靴子在鼠头上踩了一踩,又跳回了诵经台。
老鼠疼的将尾巴照着林卫就抽打了过来,长长的尾巴带着腥风,来意不善。
功曹椽史立即倒退了数步。
薛神医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背着手,吹出了急切的口哨声。
耗子的尾巴收了收,劲道小了不少,但依旧击中了诵经台上的一根柱子。
柱子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歪了,整个诵经台都晃了晃。
功曹椽史松了口气。
这东西太厉害了,若是被击中还能有个好吗?
薛神医果然能够收拾得住这只耗子。
这就好,这就好。
诵经台上的氛围立即舒缓了不少,但清远方丈歇息的地方却是箭弩拔张。
慧空和尚被众人扭着,心里别提多么别扭了。
这不是捡软柿子捏吗?
他们这是不敢找清远方丈的麻烦,都拿他来出气了。
慧空和尚站在门前,挣脱了众人,轻轻咳了一声,“容我先去通禀方丈一番。”
这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总不能里外不是人,在清远方丈这里,他还是要挣一头的。
果然,信徒们已经急红了眼,立即将他推进了屋子,嘴里还嚷嚷着:“都这会了,还讲这些俗礼做什么?”
慧空和尚被推得倒退了几步,将门撞开,跌了进去。
信徒们跟着一拥而入。
他们已经不自觉地慢慢放下了对清远方丈的敬畏和信任。
若是搁在以前,只怕他们也并不敢如此。
林大等人说的话像是药引,在危机关头,立即就发作了起来。
他们进入寝居之后,发现整个屋子都十分的简洁。
屋内只有一床一榻一几。
案几前摆放着一个蒲团,案几上点着檀香。
床上的帷帐拉的紧紧,瞧不出清远方丈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信徒们毕竟还是有些忌惮,将慧空和尚又推到了前面,做着手势,让慧空和尚将帷帐掀起来,请清远方丈起身。
慧空和尚整了整僧衣,轻轻道:“弟子慧空请方丈起身。”
帷帐内没有声音。
“你就是这么请方丈的?”有人怒问。
怪不得方丈不出现,原来都是这个和尚坏事。
慧空和尚有些委屈,就算是他的声音再小,西院里面闹腾像是杀猪一样,难道方丈还听不到吗?
他的声音又大了些:“弟子慧空请方丈起身。”
帷帐内依旧没有半点声音。
慧空和尚还想再提升点声音,一旁耐不住的信徒猛地将帷帐拉开,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
呆若木鸡。
清远方丈身上穿着红色的袈裟,睡得香甜,他的一旁躺着一个女人。
虽然骨瘦如柴但是依旧有着颠倒众生的一张脸。
这张脸洁白似玉,而且大家都很熟悉。
慧空和尚瘫倒在地。
这一天,是最倒霉的日子。
有人大怒道:“怪不得方丈不出现,原来却在这里软玉温香满怀,怪不得方丈不愿意立即杀死这个妖孽,原来两人早有私情。”
“不,一定是静安师太这个妖孽迷惑了清远方丈,吸了得道高僧的精元,否则怎么会……“
信徒们的心乱了。
“还不将他们弄醒?”有人大喝。
慧空和尚颤抖着手上前在清远方丈的人中上重重地掐下去。
静安师太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直接被人从床上拖到了地上,被茶壶里的冷茶淋了个透心凉。
清远方丈终于醒来,见床边围了一圈的信徒和和尚,脸色不善,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为何不去念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信徒们素来对他恭敬,断然不会如此。
清远方丈厉声问:“慧空,这是怎么回事?”
慧空哭丧着脸,他还想问,清远方丈这是怎么回事呢?
眼下,该怎么渡过这一关呢?
先不说外面的那些怪鸟和巨鼠,就是眼前愤怒的信徒,一句答不好,就会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