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拖着静安师太超诵经台走去,清远方丈欲言又止,焦躁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念珠串。
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将静安救出来。
这个时候再给国师发信号,是不是晚了?
突然,林乐霜回过头来,笑着说:“方丈虽然伤了元气不能驱妖,但我们处死这妖孽时,方丈可为这妖孽念一卷往生经,让她散尽戾气,好在畜生道轮回,消除罪孽,日后说不定还有做人的机会,这也算是我佛慈悲了。”
信徒们都觉得淮阳王妃真是厉害,想的极为周全,纷纷称赞道:“王妃说的极是。”
让这妖孽入畜生道都算是便宜她了。
清远方丈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但他还是重重地出了口气,点头应了:“阿弥陀佛,王妃即便不如此说,老衲也要如此做。请淮阳王和王妃先行,老衲先歇息片刻,随后就来。”
林乐霜点点头,扭转头就走了。
林先得意地大笑而去。
清远方丈皱着眉头一捂胸口,喉头发甜。
一口老血差点就要喷出来。
真是最毒妇人心,林乐霜不仅会给他下毒,还会陷害他,更会逼着他亲眼看着静安被烧死。
还念什么往生经,咒静安死后入畜生道,再世不得为人。
慧空和尚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清远方丈咳嗽了几声,扶着案几沉沉坐下。
慧空和尚连忙伸手,将茶窠放到了火炉上热了热,倒了杯温茶递了上去。
此时,清远方丈也已经慢慢平复下来,接过茶一饮而尽,“慧空,这里不要你侍奉了,你去督促着他们念往生经吧。”
慧空和尚求之不得,立即退了下去。
清远方丈眯着眼睛瞧着慧空的背影,杀机顿起。
他保护不了静安师太,便将这恨意转嫁到了慧空和尚身上。
若是慧空和尚不来那么两句,何至于此。
但是……
清远方丈松开袜带,从袜套中取出一条碧绿小蛇,咬破手指,滴在了小蛇的额间,小蛇立即从碧绿变成了翠绿,活跃了起来。
“全靠你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清远方丈喃喃说,将小蛇放了出去。
信徒们拖着静安师太走到了场中,功曹椽史和贼曹椽史正在说话,一转头,瞧见了静安师太,眼睛顿时睁得老大。
接着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木架。
木架上的静安师太依旧如同一快风干了的腊肉一般挂在上面。
功曹椽史:“不会吧,世上竟然还有两个静安?”
贼曹椽史也扭过脸来。认真瞧了瞧,“难道架子上的那个是替身?”
“这又是做什么?”功曹椽史抱怨,知道事情又不简单了。
淮阳王妃又在搞什么。
袁仵作一见林乐霜,眼睛就是一亮,“王妃果然就在西院,这静安还想逃,果然被王妃捉个正着。”
功曹椽史闻言,翻了个白眼。
“师傅,您这是做什么?还真的弄了个鼠王出来?”林乐霜看着不远处歇息的耗子快乐地抱怨。
薛神医背着手,脸朝天空上看着,不冷不热地说:“你还有心情管这个,还不快点想办法让这些该死的鸟滚开。”
此言一出,众信徒哑然。
神医真是霸气。
“不是有两位京兆尹来的大人么?”林乐霜说,“京兆尹派了两位大人前来,就是来帮着驱逐恶鸟的,若是大人们需要林家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贼曹椽史一脸的恭敬,“多谢王妃。”
功曹椽史:“……”
王妃实在是太狡诈了,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这些鸟,只怕比这些耗子难弄多了。
谢旭看着林乐霜逗弄两位椽史,眼睛微微地弯了弯。
不知道为何,和林家兄妹在一起,他的那些莫名的担心全都消除了。
淮阳王不悦地说:“还不开始?”
贼曹椽史和功曹椽史立即命人将京兆尹准备的除鸟的杀招亮了出来。
“我们也不知道这些鸟的鸟巢在哪里,只能在西院处悬挂,希望能够将它们赶走,”功曹椽史解释。
林乐霜点点头。
林先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问:“这些牌子该怎么摆呢?”
功曹椽史判断了五个方位,将五块涂着金粉的木牌悬挂在半空。
金粉在慢慢西垂的太阳下发出微弱的光。
信徒们恭敬地看着这一切。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什么都么有发生。
两刻钟过去了,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功曹椽史有些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信徒们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林乐霜善解人意地说:“想来是因为没有办法找到妖鸟的巢穴,不能发挥这些木牌的作用,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贼曹椽史清了清嗓子,道:“臣这里还有专门从宗庙里请出来的神弓神箭,这是后羿射死专吞日月的天狗所用,只要将神箭射出,必然会让这些鸟吓走。”
林乐霜点点头,“那就请贼曹大人驱鸟了。“
众人都一脸崇拜地看着贼曹椽史将护着弓箭的帷帐扯开,顿时发出了惊叫。
这金闪闪的弓和箭实在是太大了。
谁能够将这弓拉开呢?
又有谁能够将这箭射出去?
贼曹椽史命人将弓放在地上竖立,由两个人扶着,又由两个人拉开弓弦,一个人扶着箭,遥遥射了出去。
这箭实在是太沉了,别说射中人面雕了,连木架都没有够着,就垂头丧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