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想了想,“如果我要是有个适龄的女儿,也会想嫁到林家去。林家和一般的新贵可不一样,和琅琊王家带着亲,又出了个淮阳王妃,两个郎君的人才你也见了,确实非同一般。”
至于能不能嫁到林家去,他却不说。
水涨船高谁都懂。
这一次,林家立了大功,林简是不是又要官复原职,重新得到皇上重用了?
若是这样,只怕林家的郎君选媳妇也不比世家大族的嫡子们选媳的标准低。
秦侍郎的女儿,他又没有见过,性情更是不明白。
疯了才会凑上去说做媒。
做成了还好,做不成,岂不是白白惹来一身骚?
秦侍郎听进了心里去,垂下头琢磨。
马车上。
“我要回府……停车……”
林乐霜的牛皮底的小靴子踢在元明的小腿上,将雪白的膝裤踢出了显眼的污痕。
十三叔素来有洁癖,不信这下还能忍。
但是,十三叔却似乎毫不在意,眼睛看都没有看,紧搂住林乐霜说:“干嘛这么早回去,每天都呆在屋子里,不觉得闷吗?”
林乐霜不高兴地说:“谁说我每天都呆在屋子里闷的慌,师傅快要将唐安的蛊毒解了,还要训练那只鼠王,清远方丈造了舍利子的册子,我还要去看的,还有我要去看看那些鸟儿,四哥要将它们练成自己的,只怕是有难度,还有……“
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十三叔的眉心皱了皱,就是这样,小王妃总是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有这么多的人要操心。
这让他很不舒服。
“你就不能陪我呆一会?”元明问。
林乐霜莫名地看着他,几乎天天晚上都要看见他,难道还不够吗?
算起来,和他呆在一处比谁都久。
再说,众目睽睽之下,她上了淮阳王的车驾,总不能不回府吧?
落在别人眼里又像什么样子?
虽然说是夫妇了,可连定都没下呢?
该忌讳的还是应当忌讳。
元明看着这双明眸,突然有些不自在。
昨晚上和林乐霜那么闹了一场之后,差点把他的心都闹腾碎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生这夫纲是振不起来了。
也探明白了她的底线。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他不再要求占据全部,只求能在小王妃的心中占据最大的份量就行。
元明清了清嗓子,语调柔和,还夹带着些委屈,“过完正旦,我会很忙,不能再每晚去你那里,这段时日,你都没有闲着,不如我们趁着今天,出城转转,游玩一番?”
林乐霜的心软了,不由得就问:“出城做什么呢?”
元明想将人带到自个的庄子上去,庄子上有温泉,但又怕唐突了佳人,让她不愉快。
于是含含混混地说:“打猎,钓鱼什么的都可以啊,我们好好玩一玩,再过几天就是腊日,你那里还有空理会我?”
说着越发哀怨了。
腊日什么的,皇兄忙里忙外一大堆事情,他就是个没事人。
至少在旁人的眼光里,他就是一个闲散富贵王爷。
府里冷冷清清的,哪里像林乐霜,有一大家子人。
今年的腊日,她肯定还要走亲戚,至少王家是要去的。
林乐霜垂下了粉颈,耳边的散发被汗水黏着,蜿蜒在洁白长长的脖颈上,元明忍不住伸出手去,替她将头发理了理。
“那可说好,夕食之前要回城,不然祖母和母亲会着急,”林乐霜松了口。
元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喜色。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渐渐远去的横街大道,林乐霜没好气地瞪了元明一眼。
这个样子活像一只软团团毛茸茸的炸毛的小猫。
元明突然就想伸手去摸一摸。
他也这样做了。
林乐霜的脸上就有些发红。
将他的手挡开道:“你还得让人带话给家里,免得他们不知道你带我去了哪里。”
元明点点头。
接着林乐霜又说:“腊日过后,你也别总是朝我这里跑,于家和谢家的事情,也需要尽早有个决断。还有,三哥要娶嫂子了,我要忙着相看,白日里做不完的事情,堆在晚上,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
元明的脸黑了。
小王妃这是不让他总是天天黏糊着她。
可是他一刻都不想离开林乐霜。
“难道我三哥要娶妻,你不高兴吗?”林乐霜奇怪地问。
“自然不是,”实际上他还高兴地很,林三郎的夫人主持了中馈,霜儿自然就不会那么放不下了。
看样子那天和林三郎说的话,还是有些用处。
林乐霜好好地怎么突然想成亲了,还说是怕我舍不得嫁人,三哥一向舍不得我,现在却突然这个样子,是不是和你有关?”
淮阳王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兴许是他突然想通了,生怕误了你的花期。”
“哼,”林乐霜不说话了,嘟着嘴坐在一边。
她才不相信没有他的手脚,只是他一定不会承认就是了。
十三叔又连忙扶过她的肩膀,让她倚在他的怀里,把玩着她的手指,轻声哄劝,“我们就住在淮阳王府,离林家这么近,你想什么时候回林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反正皇兄又舍不得我回封地,我就在长安城里住着,抬抬腿就到了,三餐都可以在林家吃,你何必不高兴?你虽然舍不得你三哥,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