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偷偷地推了林山一下,“这老货难得这么在外面维护我们一次,还不错。”
林山笑笑,不做声。
父亲这么出人意料的表态,让他们都对他高看了不少。
四弟性子最是直接,称谓都从老淫贼换成了老货。
林山也不由得对父亲有了些许期待。
清远方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堵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他何曾如此被人不敬过。
而这个人……
慧空和尚连忙赔礼道歉:“是贫僧的不是,请大将军原谅,只是时辰要到了,不如……”
不管怎么样,这个话题都不适合再继续下去。
林简双手抱臂,仰着脸,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像是接受了慧空和尚的道歉。
又像是压根不屑于理会对方。
林简高大魁梧的身躯,即使是穿着常服,依旧给人以压迫之感,好在他的胡须已经剃掉,若是以前的络腮胡子,不晓得多么压人。
王氏钦慕地看着这样的林简。
方才林大将军维护女儿的态度实在是太英俊潇洒了。
让她的心中非常的骄傲。
也非常的欣喜。
清远方丈强忍住内心的羞怒,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时辰不等人,老衲先行一步,贵人们就有劳慧空和尚安置好的席位。”
蒙氏点了点头。
清远方丈悻悻然地走了。
慧空和尚弓着身子,不羞不恼地对着林乐霜施了一礼,“淮阳王妃,林大将军,请,这边请。”
清远方丈气呼呼地回了自个的禅院换袈裟。
“人来了吗?”暗哑的声音从床后响起。
“来了……但是……他们不上套,”清远方丈愤怒地抱怨。
“没用。”
清远方丈也不分辨,埋头将玄慈方丈传下来的袈裟穿在身上。
袈裟本是宝物,披在身上,就像是披上了一层五彩霞光,宝气照人。
儒雅俊秀的清远方丈顿时就增添了一份气势,显得出尘飘然。
这份价值非凡的珠光宝气烘托出来的出尘飘然和淮阳王的谪仙风度又有所不同,显得更加的有厚度,深不可测。
“驴粪蛋子外面光,”暗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也就是有个好皮囊了,不然也不会将阿玲哄得跟了你。”
“阿玲的仇我一定会报,”清远方丈的面色狰狞。
“报仇?靠你?”暗哑的声音笑的咳嗽了起来。
清远方丈忍了忍心中的怒气,“林家的人就在外面,我已经让慧空领他们去了指定的位置,那个小娘子可不是好惹的,我和她对峙……”
“就没有赢过,呵呵。”
暗哑的声音嘲讽地接了过来,又笑的咳嗽了起来。
清远方丈接二连三的遭到抢白,早已经按捺不住,当下脸色一冷,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他到了法坛上时,信众们都已经坐好,就等着活佛上场了。
这样的神人之姿当然让信众们更加的仰慕。
谢三夫人忍不住说:“每当方丈穿着这袈裟,总让我想起佛经里说的琉璃世界,琉璃世界内的男女个个貌美,皮肤晶莹剔透,住在像琉璃一般透明的房子里,干净舒适整洁。”
琉璃世界?
谢旭看了看身披五彩霞光的清远方丈,内心慨叹,琉璃世界他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这个和尚是一定不会去西方极乐世界的。
什么样的僧人会插手到人家的家事之中?
又有什么样的僧人能够呼风唤雨引来这么多的信众和妖物?
只怕他自己就是个妖物吧。
只是不知道,清远方丈为何要和林乐霜为敌?
谢旭又偷偷朝林家的位置看去。
林乐霜带着深色的幂篱,静静地站在林夫人的身边,林家的两个郎君站在左右,低声和她说着什么。
身边还紧紧地跟着那只豹子。
豹子有几天没见,怎么就突然多了些贼相,贼头贼脑地挨着女主人四处观望,时不时的耳朵还动一动。
谢旭又羡慕起这豹子来。
这豹子不仅白日里不离左右,到了晚间也是宿在女主人的寝居之内。
能够和林大娘子如此亲密,真是让人眼馋。
他就连看到林乐霜都觉得幸运之极,若是林乐霜成亲之后,就不知道能有什么机会巧遇了。
谢旭的神情变换,眼神凄迷,都被站在高台上的清远方丈看在眼中。
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
什么叫做给他人做嫁衣,清远方丈有了深刻的体会。
看着台下信徒们求知若渴的眼神,敬仰的神情,清远方丈总算是找回了自信的感觉。
他站在高台上收敛了心神,讲了一段佛偈。
信众们如同枯苗遇了甘霖,个个如饥似渴地听着方丈讲经。
林简皱了皱眉,实在搞不懂这些人为何听得如此高兴,不由得嘀咕,“这讲的都是什么?”
蒙氏原先最是喜欢听这些的,今天有些听不下去,对着继子道:“旁人都在听方丈讲佛偈,你怎么也得装的恭谨些,免得引人不喜,这方丈别的不论,口才确是极好。”
林简哼了一声,“儿子自然知道他的口才极好,不然怎么能够骗了那么多人给他送钱送物?”
蒙氏:“……”
想起自己答应给宝塔寺塑金身的,在继子眼里,就是被方丈舌绽莲花给骗了。
蒙氏就有些不高兴。
为了林玉柔的棺材,弄出来这么多事,而这还是她自作主张,让宝塔寺的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