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猫眼”,这句话让淮阳王的心情极好。
他将林乐霜揽过身来,靠在他的肩头,这才一只手对着小豹子的鼻子虚弹了下,“好了,做得好,再奖赏给你两只鹿,其他的你就别动了。”
小豹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摇了摇尾巴,就卧在了他两的脚旁。
这就满足了。
林乐霜哑然。
小豹子被她养的好没有志气,哪里像是傲视群雄的豹王?
果然还是十三叔说的对,她将一只豹子活脱脱养成了只狗。
淮阳王轻轻地将她耳边的散发朝耳后拢了拢,问:“你就打算这么放过那贼秃驴了?”
林乐霜轻轻一笑,眉目之间自信满满,“怎么会?这次可是他先来招惹我的,送上门来的机会,怎么不用,那个帮他驱使恶鸟的人已经露头了,运气好的话,马盗首今天就能抓住。”
看着这样自信的小人儿,淮阳王将他的额抵住她的额,轻声说:“万事小心,知道这事,我心里一只悬着,你好了,我才能安生。”
“嗯……”
林乐霜的话语被十三叔的薄唇吞没。
小豹子专心地看着车帘,一动不动。
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能再吃两只鹿,小豹子的脸上就浮现出来了诡秘的笑容。
这真是美妙的一天。
车窗外响起了轻轻的叩击之声,淮阳王这才放开林乐霜,声音中带着满足问:“怎么了?”
林保在外面轻轻答:“主子,那人没有抓住,马盗首说他似乎会遁术,追到山谷里,就找不见了。”
林乐霜微闭眼帘,浓密的睫毛又长又卷曲,掩住了内心的失望。
前朝国师护命的本事可真不少。
马盗首拿不住也不算太意外,只是她有些失望,以为这一次就能将人揪出来。
如果这次同去的有小豹子,估计胜算还大一些。
但她又放心不小这个小东西。
国师的本事,可以驱策万物为其所用,若不是现在是冬季,西越国常年温暖,到了这里,有些施展不开。
小豹子只怕也未必能够轻易得手。
国师若是见了小豹子,只怕一定会想着法子收了它。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梅花金钱豹。
兴许是传说中千年难得一见的灵兽。
只是怎么才能将国师拿住呢?
或者,想法子让国师不要插手她和清远方丈之间的事。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不行就放火烧山,缺人可以征调,”淮阳王大怒。
会给小王妃带来危险的,都必须清除干净。
林乐霜原本还想劝劝,但看十三叔这个样子,就伸出玉指在十三叔紧皱的眉心轻轻抚了抚。
这份心意她领了。
烧山就烧山吧,让他们消停点也好,也算是一个震慑。
“他们所有的人面雕都在我这里了,师傅也收了一只鼠王,算起来,倒也不亏,”林乐霜将身子朝十三叔的怀里偎了偎,笑嘻嘻地说,“现在不知道清远方丈多么懊恼呢,过两天再将林玉柔的棺材搬回来,瞧瞧他的脸色。”
十三叔失笑。
他的小王妃真是调皮,那贼秃驴真是该死。
“莫非那林玉柔的尸体有什么古怪?”十三叔问,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林乐霜哼了一声,“说到这里,明哥哥可真是仔细谨慎,现在想来,只怕林玉柔用了假死之药。”
“假死之药?”
“对,传闻西域有假死之药,可让人假死近百日,服下解药,调养一阵就康健如常,不然那秃驴为何如此担心我们烧毁林玉柔的尸体?”
“只可惜,遇见了明哥哥。”
之前,她还担心元明会因为对尸体不敬而惹来祸端。
后来静下心来,林乐霜仔细思索林玉柔的古怪之处,几次试探了清远方丈的反应,越发肯定,林玉柔服用了假死之药。
不然当初,王商是怎么死遁的呢?
元明陷入了沉思。
信徒们还没有离开宝塔寺,就看见山后面浓烟滚滚。
“这是怎么了?”众人惊疑不定。
清远方丈的脸色阴沉,这里是宝塔寺的地界,谁在后面放火烧山?
“没什么,没什么,”已经奉命赶来的功曹椽史满脸堆笑解释,“淮阳王妃今天被恶鸟啄了,淮阳王下令搜捕恶鸟同党,已经撵到后山了,这是在烧山呢。”
众人:“……”
淮阳王妃之不好惹可见一斑。
“都走了,走了,”信众们在椽史们的疏导下离开宝塔寺。
长安城已经没有信徒们的乐园。
有和尚的地方就有是非。
还是在家里供奉佛祖算了。
谢旭默不作声地将母亲扶上了马车,自个在外面骑着马护送。
淮阳王可以为他的王妃做一切。
哪怕是烧山泄愤呢。
他能做什么?
谢三夫人则长吁短叹,一会儿掀开帘子看一看谢旭,想说话又不说,接着又叹气。
今日这么一遭,她更相信了林乐霜有凤命。
谢旭将她安置在和尚群中,正对着信众们,当然看的清楚。
林乐霜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凤仪天下的气韵,姿态端庄典雅高贵这些都不用再说了。
两只大鸟臣服,小豹子撒娇那一幕深深地刺激了谢三夫人。
那简直就是凤凰在世啊。
真凤之命,真的是真凤之命。
她探出头去看儿子,儿子心不在焉,压根没有留意到她的动作。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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