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仵作幽怨地抬头看了一眼叉着腰,一生短襦的薛神医。
为什么薛神医生气之后磋磨的就是他呢?
然而,他并没有反驳的权利。
实际上他也不想和薛神医就这么离开林家。
在这里,他可以陪着薛神医钻研,还能时不时地看到九天玄女的身影,听到她的点点滴滴。
只要和她在同一片土地上,袁仵作就觉得满足。
他私心里真是不想回京兆尹府当差了。
薛神医能欺负的也就是他,林乐霜是最得意的徒弟,也是关门弟子,老头子想和好,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袁仵作嘟囔着说:“实际上是你心急了点,最起码在别的什么上试试,大娘子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吗,或者给四郎君少吃些……”
薛神医怒气冲冲地一脚踢了过来。
袁仵作的屁股上多了个大脚印。
“好吧,好吧,我去还不行吗……”袁仵作好脾气地掸了掸屁股上的灰。
薛神医这才面露得色,等着袁仵作去林乐霜哪里给下马威。
然而……
袁仵作去大娘子的院子,连院子门都没有进去。
林保先将他拦住了。
“袁仵作,大娘子此时不方便见客……”
“实际上,我不是来见大娘子的,”袁仵作压下心里的失望,喃喃道:“我是奉薛神医之名来叫鼠王回去,薛神医生气了,打算回王家呢。”
林保也知道这一对师徒的官司,脑袋有点大。
“薛神医就这么走了,那怎么能行?袁仵作你可要帮着劝劝薛神医,鼠王现在也并不在这里,而且,唐安还没有被治好,神医怎么能一走了之呢?”林保想了个理由。
袁仵作的脚在地上挪动了几下。
林保说的也是。
“鼠王真的不在这里么?”
袁仵作认真地看向林保。
林保瞧着这双认真淳朴的眼睛,都不忍心骗他,但是现在淮阳王在林乐霜的屋内呢,怎么能放人进去打扰。
而且,也不能让薛神医就这么气鼓鼓地走了对不对。
这要是传出去,王妃的名声不就坏了吗?
不尊师重道,将自个的师傅气跑了。
都腊月了,可不能闹出来这样的事。
林保语重心长地说:“自然不在了,我刚才才进去看了小豹子,压根没有瞧见它。”
袁仵作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反而松了口气。
实际上,薛神医现在生气,是因为没有面子,没有人来哄他。
袁仵作想了想,“薛神医喜欢喝酒吃肉,若是大娘子身边的阿桂能送上一些大娘子亲手做的好菜,只怕薛神医今天就不会走了。”
今天不走,自然明天也就留下来了。
林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殷勤地将袁仵作送出院门。
林保和袁仵作说话,淮阳王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
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极好,闻言对林乐霜说:“霜儿,你是不是和薛神医生气了?”
说到这个,林乐霜就有些生气,哼了一声,“谁让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给四哥尝试那么危险的药物,若是像小豹子这样,突然晕倒了不醒来,我们怎么办?他就是这样,痴迷医学,别的什么都不顾了。”
淮阳王看林乐霜撅着嘴的娇俏样子,人就忍不住凑了上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实在是忍不住,丢下皇宫里逼他熟悉政事的皇上,偷偷的溜来看她。
最近,真是忙的找不到北了。
晚上也留在皇宫里歇息。
好半天,才结束痴缠。
林乐霜的嘴唇被吻的红肿,眼神迷离。
淮阳王不能久留,一根如玉般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滑过,顺着她的面颊,滑了下去。
他的唇轻轻地贴着她的耳垂,轻声说:“皇兄还在等我,我要走了。”
“嗯……”
林乐霜的眼神涣散,被他的那根手指弄得心痒痒。
“小王妃,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舍得走?”
淮阳王又吻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粘合在一起的嘴唇才分开。
“这次真的走了。”
林乐霜已经说不出话来。
“等会我让人给你送些食材来,再配上些梅花糕,热上一壶梅花酒给薛神医送去吧,你们两个人都性子倔强,可做徒弟的总得先低头不是?”
淮阳王轻声叮嘱。
林乐霜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不过你就不用亲自做了,让阿桂送去就行,那老家伙把我的小王妃气成这样,也不能太助长了他的气焰。”
淮阳王又说。
林乐霜的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笑了出来。
淮阳王的脸上一红,也来不及问林乐霜究竟笑他什么,便匆匆地从窗户里穿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林乐霜才缓过来神。
阿桂在外面咳了一声,“大娘子,是不是要换件衣服,林大说几个小娘子都答应马上赶来会面呢。”
林乐霜的脸也红了。
阿桂一定是知道淮阳王已经来过了。
贴身侍女和贴身侍卫要好,主人简直一点秘密都没有。
这个林保。
林乐霜轻轻应了一声,软软起身,由着阿桂给她拾掇了一番。
不一会,卢娘子、曹娘子等人都到了。
林乐霜在守孝,衣裳怎么换来换去,都是素色。
就连胭脂也用的淡淡的粉色。
只是她因为见了十三叔,心情奇好,整个人春色满面,有着无尽的风情。
卢娘子一见到她就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