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听,立即非常生气地说:“大将军怎么能够这么说自己的儿子?”
儿子再不好也是儿子。
更何况,儿子这么好。
林简这是疯了么,才和四郎之间缓和了些,就这么要打要杀的。
王氏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四郎是错了,但也没有到玩物丧志的地步吧。
林山在一旁劝解:“母亲,父亲也是生气弟弟不知轻重,养的鸟把客人都惊吓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纵鸟行凶呢,谁知道这是从外域来的恶鸟,养了也没有多久呢?”
人言总是可畏。
卢娘子见王氏生气,立即气短了不少。
她原本就为自己到了林家惹出来这么多事情担心。
现在见一向软和的林夫人像是为了此事还要和林大将军闹脾气。
卢娘子更加害怕了。
心里哀叹,自个真是命苦,这么喜欢林三郎,却连给林家留个好印象都不行。
这样下去,只怕林四郎恨死她了。
林夫人和林大将军又怎么会不因此迁怒与她?
林三郎会不会也觉得她就是个搅家精呢?
就连林乐霜会不会也因此和她疏远了关系。
卢娘子突然鼻头有点酸,就想哭。
她忍了又忍,才将眼泪逼回去。
“林夫人,这件事情都怪我,我不该好奇去了练武场,引来这么多事,若不是四郎君和三郎君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我要谢谢他们才是,更何况还有王妃的诊治之恩。”
卢娘子越说声音越低,到了最后已经带上了隐隐的哭腔。
王氏立即心软的像是一汪水,立即柔声说:“要说也是四郎这个孩子调皮,非要驯服那几只鸟,要不然怎么会惊吓到你,大将军也是被今天的事情吓住了,担心以后家里的女眷若是被这鸟攻击出了事又该怎么办?”
顿了顿,又不满地说,“大将军他就喜欢用军营里的那一套管孩子,四郎虽然做错了,但也么有到玩物丧志这个程度吧,我就是气不过他这样说四郎罢了。”
卢娘子站在那里,素来伶牙俐齿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山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头浮上了一层怜惜。
谁家的母亲不护着自个的儿子呢。
王氏并不怎么会说话,到让卢娘子心里担忧了。
林乐霜上前一步,将卢娘子扶着在床沿坐下,“才醒过来没有多久,还是多歇歇才好,这些事情让他们自个烦去,我是知道你心眼大,不记这些事。”
卢娘子感激地看了一眼林乐霜,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
王氏立即瞪了两个孩子一眼:“都是你们毛毛躁躁的,让卢娘子静静。”
又转过头来柔声哄:“不妨事,别想太多,多休息才能养好身体。”
素来伶牙俐齿的卢娘子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连声说不防事,不妨事。
更加让人怜惜。
林山看了林先一眼。
林先上前一步说:“母亲,这件事情儿子做错了,让卢娘子遭了这一番罪,儿子该打。只是父亲说我玩物丧志,我不服气,只求卢娘子看在和妹妹交好的份上,帮我一个大忙,帮我洗清楚这个不白之冤才好。”
王氏愣愣地看着儿子。
“人家卢娘子怎么帮你的忙呢?”林乐霜觉得四哥真是厚脸皮。
还没有给卢娘子道歉呢,又开始求着人家帮忙了。
卢娘子听了这话,却立即抬起头来,明快地说,“四郎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就是。”
“我的那些鸟儿还有些大用,还要留着它们的命,不能杀了。只是这缘由却是不方便给卢娘子说。我父亲说我玩物丧志,一定想将这些鸟除去,我想明日赶着这些鸟去卢娘子家中赔礼道歉,只要你们原谅,这件事情就不算什么了,我父亲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是,我又怕卢家人见了它们被吓着了,所以想请卢娘子想想办法。”
林先一口气把自个的意思说清楚了。
卢娘子却是愣了一愣。
林四郎一直说要带着人面雕去卢家道歉,卢娘子听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一味拒绝。
没有想到,竟然是当真的。
林乐霜点点头:“四哥这个法子倒是好,只是卢家可不是咱们家,见到这些鸟还不被吓住了,你到底是去道歉了还是捣乱了?都腊月了,看到恶鸟心里只怕不舒服。”
人面雕是恶鸟,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王氏也叹口气,不要没有道歉,反到结了仇。
四郎真是太跳脱了。
卢娘子听了林乐霜的话,立即摆手说,“不妨事,不妨事。”
今儿,她说的最多的就是不妨事了。
林先得意地看了看林山。
他就说嘛,卢娘子喜欢三哥,定然不会拒绝这个建议的。
林山轻轻咳了一声,“那你怎么说服你家里人呢?”
卢娘子的一双眼睛静静地看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触,就又都挪开。
林先看在眼里,不停地给林乐霜使眼色。
卢娘子说:“包在我身上,等我回家后禀报父母之后,再差人送信来。”
林山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这里有个法子,你听一听如何?”
众人商议了一番,将事情安排妥当,王氏又殷勤地留卢娘子一起进夕食。
卢娘子这一次却慌忙拒绝了。
“林夫人,我还是得赶紧回家,免得家里惦记。”
正说着呢,林大在外面禀报,说是卢大郎登门拜访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