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茉眉易和丞相见面,商谈下一步合作事宜的时候,皇宫内,女皇和太女也展开了一次交谈,却是围绕着茉眉易的话题,毕竟他庞大的财富在现在来说,是谁都想要咬下的肥肉。 茉眉易现在是支持缘语的良商,但能够左右军资的力量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可又不能明抢,这茉眉易在缘语极得民心轻易不能动之。
“母皇,梅公子一片赤诚,断不好将此事做绝,不如先试探一二。想他一个男郎,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更何况他还有个残废了的妻主,行事前自要多了三分考虑。”孙玉芝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这梅公子给人的感觉并非贪财之辈,不过是为妻主为自己求得安身立命的依仗,或许此事可有转圜余地。
缘语女皇想了想,却道:“芝儿,据暗卫回报,梅公子的妻主怕是时日无多了,等她一死,情深如梅公子定会殉葬,到时群龙无首,商行大乱,浑水摸鱼……”
“不可!”孙玉芝以为女皇是要提前弄死梅公子的妻主,惊慌之下,失了太女的仪态,后缓和语气道:“母皇,梅公子非凡人,若被他察觉了,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眼前的局势,实在禁不起又一场民心之乱了,更何况梅公子还和阿芹有来往,阿芹因李小郎君的事待梅公子也多有照拂,若是一动,则万千丝动!”
“母皇并没打算对梅公子的妻主下手,横竖是个将死之人,哪值得母皇费心?”女皇一笑,看着孙玉芝的脸却是欣慰的,虽然还是差了一点,但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在她疑惑的视线中,轻声道:“梅公子不能死,他的妻主死了,他也不能跟着殉葬,毕竟他是这庞大财富的掌权者,一旦身死,混乱的局面不会只对皇室有利。所以,母皇想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让他的情深转移他人!”
孙玉芝瞬间明白了过来,“母皇,您是要儿臣迎娶他为侧夫,好以妻主之名接管他名下的一切?可梅公子如此情深,又怎会甘心嫁给儿臣,再说,儿臣素来敬重梅公子,却并无男女之念,怎能因此而强娶了他?更何况,儿臣心中只有正君一人,纳娶侧君不过是为权衡朝堂力量,但这梅公子却是大可不必卷入其中。”
女皇看着孙玉芝的脸,忽然想起自己和主后初成婚时的光景,但明白女儿之心是一回事,立足大局作出选择又是一回事,为了缘语,她不得不卑鄙一回。
“痴儿,梅公子早已卷入其中,你以为拥着偌大金山的他真能护得住自己?”女皇轻抚孙玉芝的头发,轻笑道:“后宫朝堂,皇室宗亲,谁没动心思想要得到梅公子的一切?不过是不敢与帝王相争,这才隐忍不动,若帝王不争,且看如何!”
“可梅公子绝不会另嫁他人!”孙玉芝和梅公子接触不多,却很清楚他是个忠贞无二的人,若妻主死了定会立刻自裁追随,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他的心。
女皇微叹口气,她何尝不知男子情深,动了便是一世,女子多情,然情定一人后便是一生。像梅公子和他妻主这般的情深似海,又怎是旁人能够拆开的?
但有一点足以拖住梅公子寻死的脚步,想着,女皇就凑到了孙玉芝耳边,道:“若梅公子有了孩子呢?当然,这个孩子必须是他妻主的,若换了旁人,只怕梅公子会带着肚中孽障一同去死。母皇要的便是设计梅公子孕子,在他妻主死后,群狼环伺,为护注子,梅公子只能寻求最强的依靠,而到时你便可上门求娶!”
“为大计,我皇家不缺一个稚儿的碗,你只需与梅公子存着这个名分,护他父子周全,他自会投桃报李将财富拱手相让。”女皇说着,眼里却没有一丝情绪。
孙玉芝呆愣半晌,终究是默了,如此,倒也算是最稳妥的办法,不过一个名分,她给得起。见此,女皇心下稍安,为储君者须有决断,绝不可拖泥带水。
“这残废之人如何有子?”孙玉芝想到一个问题,脸色微红,和女皇讨论房中之事还是第一次,感觉怪羞人的,即使她已经当娘。女皇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道:“这事你不需要费心,你父后自会与正君说,让正君出面给梅公子支招。想必梅公子也想有个孩子,好以添孕之喜为妻主祈福,或是带来生的希望。”
“儿臣明白!”孙玉芝点点头,心里却很是担忧,缘语境况竟是如此差了吗,要费尽心思的抢夺一个贞男的财富?罢了,若能护得缘语安然,她此生不负梅公子便是。哪怕不能给他妻主的爱,也以妻主身份,护他周全,让他得以善终。
走出丞相府,茉眉易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只老狐狸还真是难对付,却不知丞相在他走后砸碎了一桌的茶杯,显然是气得不轻。抬脚正欲离开,却在看到某个小玩意时转移了方向,茉眉易带着手下走到一个货郎面前,拿起一个糖画,道:“可有炎鸟图样的糖画?若有,这枚金锭就是你的了,若无,便把这莲花与我!”
“自然是有炎鸟的。”货郎说着,在货架后方找了一下,就把炎鸟糖画递给了茉眉易,又道:“公子,莲花炎鸟本是一对,不如一起买了,当然,莲花不算钱,当是小的给公子的添头。别看这莲花线条简洁,放在阳光下,也是美得很呐!”
茉眉易看了一眼画,笑道:“如此也好,这枚金锭便是你的了!”
货郎万分激动地接过金锭,喜得眼睛都不见了,一个劲招呼茉眉易再来光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