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来本想直接越过李氏商行,不与停留,却在看到面露惊慌的甘妤霖时停下,调转马头,来到甘妤霖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扬声道:“你跟本王走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或邪更是紧张的握紧拳头,这下该怎么办?而邢来的自称更是让几大商号的主子从马车里走出来,这竟然来了个王爷?
“王王王爷,我我我可可可是良良民……”甘妤霖计上心来,从马上狼狈的跳下,站到邢来马前,双手握拳,半躬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求王爷开恩啊!”李氏商行的奴仆跪了一地,哀求邢来饶过他们的少爷。
邢来不想把话说第二遍,又被奴仆的哀求声弄得心烦,一把拎起甘妤霖的衣领,将她放到马上,抱在身前,竟就这么把人带走了。若不是收到了甘妤霖的手势,侍卫们肯定会亮出刀子拼命,为今之计,只有按兵不动,等待甘妤霖的命令。
几大商号的人全都看呆了眼,琴夕的王爷有很多个,但在军中任职又爱掳人回府养着玩的王爷,却是只有一个,那便是这代琴夕女皇的胞兄,烈王邢来。她们竟和这样的人物撞上了,好在被看上的不是她们,而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不然,她们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也算那小子走运,聪明点,还能搏个前程。
骑兵们习以为常的跟在邢来身后,留下一名骑兵跟或邪协商,或邪心中焦急,面上就透出了几分,配合着泪眼朦胧,没让这名骑兵看出任何异常。骑兵扫了一眼李氏商行的情况,再看或邪的穿着打扮,心中有了计较,便拿出一枚印章,说是进城后拿着去烈王府,就会有人来跟他说事的。或邪接过印章,却是泣不成声。
得知邢来便是琴夕素有战场杀神之称的烈王,或邪心头一跳,有些明白甘妤霖为什么会做出刚才的反应了,这个意外倒可以成为一个机会。虽然风险很大,但甘妤霖已经做出选择,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等着甘妤霖传出命令来行事。
骑兵走后,看或邪哭得实在是可怜,一个商号的大管家便悄悄走过来,跟他说了些事,大意是烈王爱抢人回府,却只是养着玩,时间一到,就会把人放出来。而烈王一向大方,对养过的人,总是给以丰厚的报酬,李氏商行说不定能凭此机会翻身了。或邪抹抹泪,谢过大管家,强打精神,待马车修好后,带人重新上路。
“王王王爷,饶饶饶命啊!”甘妤霖被邢来抱在胸前,装作害怕的样子,揪着邢来的衣领,闭着眼求饶,心里却在感叹邢来骑术的精湛。刚才那套将她抓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半点偏差,这会更是收放自如,马儿如同他手臂一般。
向来认为男子不应该输给女子的邢来很不满甘妤霖没出息的样子,但看她的结巴不像是假装的,便问道:“本王问你,你且老实答来,你这是患了口吃症?”
甘妤霖睁开眼,沮丧的说道:“回回回王爷的话,小的是是是天生结结巴!”
“倒是可惜了!不过,你也不用自卑,须知道,越是怯懦,就越是让人看不起,倒不如坦然接受。”邢来好心情的安慰着甘妤霖,眼里却流露出一丝留恋,像是透过甘妤霖在看某个人。明明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但他看着甘妤霖的眼睛,却像看到那人站在眼前一般,熟悉得让他沉寂已久的心,竟再次燃起生的气息。
“王王王爷,是是是好人呢!”听完邢来的话,甘妤霖的眼睛忽然亮了,明媚的笑容竟让邢来有些移不开眼,干咳一声,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再去看她。
“何以见得?”回过神后,邢来想这莫不是个傻子,对着抢掳他的人说好人?
“娘娘娘说不不不鄙视小小小炎结结巴的就是好人!”甘妤霖说着,竟不怕死的蹭了蹭邢来的下巴,脸上挂着真心的笑容。邢来好笑的摇摇头,如此心思单纯的孩子倒是少见了,想来是被父母保护得太好,才会到现在都没有一丝危机感。
“你叫小炎?”邢来敏锐的捕捉到了“炎”字,眼底升起一丝悲伤,转瞬即逝,却被甘妤霖捕捉到了,让她心里顿起疑惑,难道邢来也和她的母皇有段故事?
“我我我叫叫李李李李真炎!”因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甘妤霖便像八爪鱼一般死死地抱着邢来,在他耳边说着,喷出的气息,竟让邢来有一瞬的失神。
邢来不得不分出一只手将甘妤霖往下拨一点,好声道:“你跟我回王府,做我的奴隶,若你乖乖听话,一年后,我就放你自由,还保你李氏商行兴旺,如何?”
“啊?”甘妤霖呆愣愣的看着邢来,半晌,却惊喜的叫道,“好好好,只只只要商商商行能能能复起,我就就给王王爷做奴隶,便便是十十十年都都可以!”
“你知道奴隶的意思吗?”看到甘妤霖如此轻松的样子,邢来不免好奇道。
甘妤霖摇摇头,抱紧邢来,结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能能能保保保住商行,不不不管小小炎要要做什么,都都可以!奴奴奴隶要要要做做什什么啊?给给王王王爷铺铺被子,还是要要像乳爹那那样替替王王王爷睡睡暖被被子?”
“……”邢来表情一僵,弄得甘妤霖呼吸一紧,闭紧嘴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可怜兮兮的看着邢来,希望他没生气,不想,邢来却爆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
“你这小儿,你这小儿……”邢来一边说一边笑,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