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卫国守军看到燕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平衍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将这道巨大的人潮给挡住,分开。
燕军分三面围住了平衍城,只留了靠近山脉森林的东侧留了一个大缺口,没有围拢起来。
新军营行营都统孙正武愣了愣之后走到刘秀身边,开口道:
“殿下,您看这燕国士兵来的如此气势汹汹,看来一路上没有抵挡,他们士气正旺啊!”
说完,顿了一顿,指着燕军,道:
“不过,燕军将东侧空出,是何用意?”
刘秀看着底下燕国士兵不停忙碌的围城,也不回头,笑道:
“我想听听孙大人的看法。”
孙正武笑了一声道:
“属下认为,敌人定是知道我军新兵不少,在攻城初始阶段给与我们猛烈冲击,让我们有无力抵挡之感,而留有东侧一口,是为了乱我军心,士兵们在觉得抵挡不住的紧要关头,就会心生犹豫,哪怕弃城逃跑也大有可能。”
刘秀点头赞道:“说的不错,恐怕敌人正是这个心思,看来这燕国皇帝慕容恪决计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孙正武沉吟一会道:
“殿下,虽然敌人这样做有他的好处,但我们未必毫无办法,除了鼓励士气,防止士兵逃亡之外,属下认为我们也要有所动作。”
刘秀听后转头笑道:
“哦?什么动作,孙将军不妨说来听听。”
孙正武往前走了几步,指着东侧缺口道:
“一会敌人必会猛烈攻城,我军殊死抵抗之下,敌人将不敢再小觑我军,到时无暇顾及东城口,我等看好机会,派几列精锐骑兵从东门杀出,在敌人身后冲击过去,或许能在他们猝不及防之时,杀到燕军主营,有大收获!”
刘秀的眼光闪了几下,点头道:
“燕国此次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机会,这和孙将军您说的有几分契合,只是不是依靠咱们这些守军,不是依靠临时的精锐骑兵罢了,”
说完,他用手一指城下燕国大军主营道:
“你看。”
孙正武随着刘秀的手指转头望去,只见燕**寨中,有几列整齐的骑兵正手持武器,护卫左右。
铠甲鲜明,军马肃静,一看就是精锐之师,铁血骑兵。
良久,刘秀注视着那列骑兵,缓缓说道:
“我方骑兵,虽然也战力很强,可以说个个都堪称精锐,但人数太少,还没冲到跟前,就被他们给击溃了。”
孙正武听后沉默,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失望之情还是显露了出来,就这样过了一会,孙正武突然开口,问道:
“殿下说的是,可是您刚才说这的确是个机会,又怎么讲?”
刘秀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孙将军,据我所知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战斗吧?”
孙正武抬起头,迎着站在巨大石阶上,才但勉强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刘秀母光,看着他的笑容,坦然道:
“虽然之前和燕国打过几仗,也独自领过兵,但这么大的守城战,还是第一次参加。”
刘秀面有欣慰之色,微笑点头,道:
“真是条好汉子,城墙上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新征入伍的,没有作战经验,你是他们的榜样,责任很重,可不能在他们面前丢脸呐。”
孙正武听后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士兵忍不住侧过头来看着他们的两个主心骨,在这手心里冒汗的时候,听到他们的笑声,心里竟是平复了许多。
有时候,一个人危难时候的胆色,和你所仰望之人的表现竟是如此相关和密切。
当此之时,孙正武拔出佩剑,转过身,只见身后的士兵都在看着他和刘秀二人,他忍不住内心的澎湃,举起了手中的利刃,阳光下,一道光芒闪了过去。
“弟兄们!”
孙正武大声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经过这场血战,我们将成为真正铁血的军人!看看城下,那里是不断屠杀卫国百姓的恶魔,是欺凌掠夺平民的魔鬼!现在,他们想要踏过这座城池,去残杀我们大汉帝国的子民,现在他们想要踏过我们的尸体,去抢掠身后我们亲人的财产!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兄弟们!”
所有人都抬头看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炽热,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紧握成拳。
就等着振臂一呼,大喊一声,喊一声:
战!
战!
战!
此时城墙上一片寂静,那是狂吼开始之前,最后的安静!
孙正武环顾四周,大声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士兵们都看着孙正武那坚毅的脸庞,每一个人都咬紧牙关,甚至有的人双手都跟随着孙正武的声音,而将手里的利刃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在这城墙上,是成千上万的兄弟,而面对着城下,想要踏过他们尸体的恶魔。
寂静中,那心跳声就是如此的强烈,交织在一起,响彻在这座城池上。
而无数的目光,透过了距离,凝视着那站在孙正武身后的刘秀。
一个柔弱少年都站的笔直,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身,又有何惧!
刘秀踏前一步,迎着所有士兵的目光,在狂风中,抽剑刺空,劈向北方!
他高声喊道:
“杀!杀!杀!”
听到他的声音,孙正武猛地抽出剑来,随着刘秀嘶吼:
“杀!杀!杀!”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