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沧笙摇摇头,说道:“汐儿,献祭之日即到,大月朝岌岌可危。我原打算要助阵太子,对抗魔界双绝王子,可你看我如今的样子,有心无力啊,这件事,唯有拜托你了!”
灵汐征询地看向暗萧。暗萧见灵汐先问自己的意思,心中更加甜蜜,一股豪气涌起,早忘了和端木沧笙多年的心结,开口便说:
“王爷求你,自有他的苦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端木沧笙又郑重向暗萧一拜:“多谢,汐儿的安危,我朝的安危,都要多谢你了!”
暗萧默默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尽力而为,可我首先要保证的,是她的安危。”
端木沧笙会心而放心地一笑:“那是自然。”
“可,可我要怎么做?”灵汐一头雾水。
端木沧笙从袖中取出一盒香粉来:“上次给你的玉髓香,你已经用完了,这是我最后一盒,世上止此一盒,如今留在我这里,我没有法力驱使,也是浪费。汐儿,你收着它,好好琢磨它的功效,关键时刻,一定能帮到你。”
灵汐接了过去,依旧不明白这玉髓香和魔君有什么关系。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父亲,呵呵,”端木沧笙一声苦笑,“他居然是玄宗宗主……这玄宗,汐儿大概不清楚,那是一个比魔界还残忍邪恶的宗派,原本早就被剿灭,谁知却还有这么多余孽。唉,我父亲已死,国已不国,太子一废,朝廷解散,各派独立,大月朝,成为一团乱局。可唯有这样,才有可能团结一致,对抗魔界……”
端木沧笙见灵汐仍旧一头雾水的样子,笑了笑,苦涩地说道:“这说来也可笑,往日有朝廷在,凡事首当其冲,都有皇族出面,大家反而都只顾着自己。如今朝廷已无,各派都是为自己而活,反而格外发愤图强……”
灵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等待端木沧笙后续的讲解。
“魔君下落不明,生死难料,太子怀疑他这些年是把我父亲选作了宿主,可实际上,以我的观察,我觉得,太子的猜测未必是正确的。如今我父亲身死,魔君依旧没有出现,可献祭日,他如果出现,必然是一场艰难的争斗……”
“无论这以人血炼药之事真相如何,都不能让悲剧重演。否则这大月朝成为一片乌云下的诡异之地,若有一天毫无灵气,被戾气笼罩,那人人皆可成魔……”端木沧笙怅然叹息道。
灵汐心中一振,爽快地说道:“王爷,你就告诉汐儿,汐儿该怎么做。汐儿已经不遗余力!”
“那魔界双绝,一位号称魔音王子,琴音乃是一绝。一位号称魔颜王子,姿容世间无可匹敌。这二人都各有怪癖。魔音王子抚琴,世间无人能舞剑相和,魔颜王子一露出真容,无数人会被迷惑而失去本性……”
端木沧笙继续娓娓道来:“汐儿,你和暗萧的剑术无可匹敌,你们二人若能对付魔音王子,那以汐儿如今的姿容,只要以灵主的身份与魔颜王子对抗,即便内息不敌,他也会畏于你的容貌,不能匹敌!”
灵汐不解地问:“就这么简单?就这样,如果打败他们,他们会消停下来?”
暗萧接着灵汐的话说道:“魔界之人和我幽冥殿的人倒有相似之处,凡事,不是礼法拘束就能解释。他们行事出人意料,随心所欲,并无定式。”
端木沧笙不置可否,只说道:“汐儿,我的琴声不算太简陋,你若答应帮忙,就在我这里和着我的琴声练习剑法。”
灵汐又看向暗萧。暗萧点头应允,灵汐便对端木沧笙说道:“好,汐儿听王爷的!”
“事不宜迟,我们先练起来?”
灵汐起身,点头道:“好,王爷,那就请抚琴吧!”
之前灵汐已在玄天镜和英豪会上领教过陆离的琴声,她心中极为佩服,虽然自己赢了,可要没有玄天镜帮忙提前练习,她是毫无胜算的,说起来,也是自己作弊了。
如今玄天镜和玄天尺都已经毁了,成了碎片碎渣,要与魔界对阵,再也不能提前熟悉情况练习,所以灵汐心里,还是格外重视。
端木沧笙的琴声极为恬淡优雅,无欲无求,听起来心中一片空无,竟然让人忘记了招式,傻傻地站在那里,万念俱空,连自己身在何方,姓谁名谁,一时都忘得干干净净。只随着那琴声,神游万里,不思归途。
空中,箫声弥漫,刺破这一片静谧,深沉悲痛得仿佛在地狱边缘挣扎一般。
灵汐陡然清醒,掌心一翻,幽冥剑到了手中,挥舞起来。端木沧笙的琴声渐渐不支,再也无法控制灵汐的心神。
那箫声也随灵汐神智的清明而渐渐变淡,变温和,渐渐消失。
暗萧起身,随时折了一条柳枝,与灵汐对打起来,招式随心所欲,千变万化,精妙绝伦,灵汐越来越惊喜,越来越有精神,全心灌注在剑锋之上,一边过招,一边学习暗萧剑法的精髓。
端木沧笙的琴声转而变得伤感。每一个音符,都直击灵汐心头。与端木元弘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剑招又有些乱了。
“此曲名为《情之殇》……”端木沧笙解释道。
灵汐心中一惊,努力回忆与暗萧之间的点点滴滴,初次相见的别扭,他装作乞求自己,要她陪自己去收复玄天镜,还有那惨白到雌雄难分,摇曳诡异的性情,还有如今这洒脱不羁却又重情重义的气概……
灵汐的心渐渐清明,幸福压倒了忧伤,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