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它真的要发作了。那漫天席卷而来的力量,似要摧毁她的意志一般。明明感觉到体内有巨大的力量,可却怎么也使不出来了。
耳朵,开始刺痛,身体,开始飘忽……
而暗箫和端木元弘的内息比拼,却到了不分上下的地步。
这是至强者的对抗,是神一般的人物的对抗,身边的人,谁也帮不上。
在这胶着的状态下,灵汐开始经受炼狱般的痛楚,身子,一阵阵颤抖发冷,上下牙打着颤,如陡然间寒冰附体一般。
清儿扶着灵汐,只觉她身子冷得要命,忙抱住灵汐,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却也无济于事。
灵汐的睫毛上,似乎都开始挂起了冰柱子。
“主人!”
清儿惊慌失措,不得已开口呼唤暗箫。
暗箫双手猛然一推,巨大的魔力震得他自己和端木元弘都双双朝后退去。高台上下,无数的双方部众都被震得飞了出去。
在一片惨叫声中,唯有暗箫这边,蓝若宗宗主和胡夫人、孙昂在巨大的气浪中挺立,没有跌落。逍遥子等人,已经跌在七倒八歪的人群中,找不见踪影了。
端木元弘和暗箫势均力敌,可双方部属的能力高下,即刻立现。
端木元弘运功,将自己的部众们都拉了起来,沉着脸,余光瞥一眼在寒冬中瑟缩的灵汐,神情中,是隐忍的坚毅。
“走!”一声比当太子时还令人畏惧的号令,一身比当太子时还霸气的威势,众人情知都是自己拖累了他的较量,谁也也敢多言,都乌压压跟随他而去。
暗箫已经拥住灵汐,却探不到她体内有任何异常。那心跳和血脉流动都正常至极,却独独不知她的身子,为何如同在冰窖中一般。
蓝若宗宗主摘下面具,却是一个明媚中带些妖邪的美貌女子。她摸摸灵汐的额头,指尖一挥,挤出一滴血来,掰开灵汐的嘴唇,滴了进去。
“魔君不要惊慌,这血只是幻象而已,对她,确实世间大补。”
胡夫人也冲上前来,细细看着灵汐。
“喂,母老虎,这会儿傻呆着做什么,她怕冷,你难道还舍不得你的宝贝吗?”蓝若宗宗主讥诮地说道。
胡夫人犹豫片刻,对暗箫说道:“魔君,让我来试试。”
胡夫人将灵汐搂在怀中,她高贵亮泽的衣衫遮住了灵汐瘦小的身躯。
“这是蛊毒引发的蝎寒毒。”蓝衣女子一直握着灵汐的手腕,随着灵汐在胡夫人怀中逐渐体温回升,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凝固。
“这位小姐,我家小姐的确身中蛊毒,你可有什么办法?”清儿焦急地问道。
暗箫沉吟不语,紧张地凝视灵汐,想到自己的百灵毒和蛊毒都被灵汐所解,自己却非但不能为她解毒,面对此情此前还只能束手无策,心中痛楚焦虑,恨不能替她身受这苦楚。
“她这蛊,来得蹊跷。”蓝若宗宗主沉吟道,“这么让人心疼的一个女孩儿,是谁下如此狠毒的蛊毒?”
暗箫突然开口,闷闷地说:“,滴血封印,还差一滴血。”
“何人之血?我去把他捉了来!”胡夫人一听有线索,豪气上涌,忙开口请令。
蓝若宗宗主却轻轻嗤之以鼻道:“若有这么简单,还用得着受这苦。”
清儿见她们斗嘴,等不及,抢着解释道:“是与方才那太子或者我家小姐有血缘关系的一人,只是——”
蓝若宗宗主极为爽利,打断了清儿:“早说!列出他们的亲眷关系,我去逐个取了来试。若解开那封印,找出那存放的蛊毒,即便不知道诅咒了什么,要解开,也是能想办法的啊!”
灵汐的身子暖了过来,那疲惫感也渐渐消失。胡夫人温暖的怀抱,让她在恍惚间,仿佛成为一个置身母亲怀抱的婴儿,那温暖安心,让她险些沉沉睡去,醒转不过来。
可在美丽而温暖的梦境边缘,突然又出现一个恍惚的影子: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子,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将一碗极为苦涩怪味的黑色粘稠药物灌入她的喉咙中。
这个偶尔会在梦境中重复出现的片段,让她所有的安宁瞬间消失,一下子惊醒过来。
“丫头!”暗箫握住她的双手,给她力量。
“是她,一定是竺碧薇!”灵汐叫道,“她恨我,是她给我灌下的毒药!那个场景刚才还在我的梦境里出现,虽然面目模糊,可我一想就是她,没有旁人!”
“别怕,丫头。”暗箫从胡夫人手中接过灵汐,拥在自己怀中,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安静下来。
可绝望感,却挥之不去。
竺碧薇,已经死在端木元弘手中。竺碧薇,是端木竞的爱徒。竺碧薇,是玄宗的得意弟子!
这蛊毒,本就集合和玄宗和魔界至为阴毒的法子炼就,端木竞,既为玄宗宗主,又被魔君作为宿主,他,岂不恰好汇集了玄宗和魔界的功法?
一定是竺碧薇!
暗箫的身子虽然拥着灵汐,却几乎僵硬。
“姑娘,小姐说的那竺碧薇早就烟消云散,为什么这蛊毒还是没有解开?”清儿对蓝若宗宗主急切地问道。
蓝若宗宗主摇摇头:“这是第二道蛊毒,蛊毒毒液逼出体外就会生效,谁知道那女人诅咒了她什么……或许,这毒和下毒人的生死并无关联,怎么还会封印着蛊毒?”
“竟然,就没办法了吗?”清儿焦急地喃喃道。
“魔君,我要取她几滴血,回去好好研究。”蓝若宗宗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