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上前几步，到了我们眼前。我看着这个曾倾心爱恋的男孩，心中再是忍耐，面上，也难免依旧流露出些许痛心。
“都安排好了吗？我们准备好了，以最快的时间办完，我还要去封灵市开会。”莫林也淡淡地说。他也收敛了锐气，变得像照片上的莫东起来。
“好了，少爷放心。请上车。”方一衡引领着我们到了车前。
一个男子从车上下来，向莫林打招呼：“少爷好，我是司机小王。”
莫林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按例是要做婚检的，少爷，一会儿我带小姐去。”方一衡拉开车门，我和莫林坐了进去，他则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用了，直接领证吧，检不检的，不都是走过场吗？”莫林讷讷地说。我则继续在他身边，忧郁而无言。
小王开着车，猛一脚油门，我一不留神，狠狠向前栽去，脑门撞在了方一衡的座位上。莫林也一样向前栽去，撞在了小王的座位上。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开快车开习惯了。”小王笑嘻嘻道歉。
他是故意的，我心里想，看莫林以后给你好看。
“没什么，开稳当些。”莫林向后坐好，又给我系好了安全带。
“少爷，您直接带走小姐，我们担心了半天，您这样做，实在是……还好，小姐没什么事。”方一衡说。
我突然明白了，他是说，担心莫林是因为讨厌这被安排好的婚姻，掳走了我，对我不利，让他们的苦心白费了。
“哪敢，我不过是和我的未婚妻彼此熟悉了一下。不过我还是满意的，性格柔顺，对我足够了。”莫林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后面。
方一衡频频回头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只是忧郁地看着他，努力想挤出那含而不落的泪来。待他回过头去，透过后视镜观察我的时候，我扭头，怨恨地看着莫林，使劲咬了咬牙齿。
婚姻登记处，到得早，没人排队。方一衡替我填了表，小王替莫林填了表。我们俩手牵手站在一旁，脸色深沉，都不高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请问你们是自愿结成夫妻吗？”办理的工作人员再三询问。
莫林不耐烦地说：“自愿，自愿。”我也点点头，小声说：“自愿。”
“结婚时喜事，高兴点，精神点儿！别在结婚照上留个不好的样子，想换可换不了。”拍照的是位大妈，极为好奇和热情，“结婚事多，为这个闹别扭的多，小两口，笑一笑就好了，快点。”
莫林于是笑了，笑容灿烂。我便也做出笑来。虽然从小在压抑中长大，可遇到莫林后，短暂的畅快也让我依恋，装了这么久，真是憋不住了，这一笑，才觉得舒畅了许多。
一切顺利，拿到了两本结婚证。照片上的我们，虽然着装不般配，笑得却很相称。我想，莫林大概也憋闷坏了，所以笑得这么开心。
离了民政局，莫林拉着我急急地走着。小王和方一衡跑步跟上来。
“少爷，我送你去机场，小方送小姐回去吧。”小王说。
“不用了，我的老婆，不是得跟着我吗？她这么愿意嫁给我，就让她跟着我。”莫林说着，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我心想，得，还得演戏。
方一衡说：“少爷，那让小王送你们去。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我的老婆，你拿着她的证件算怎么回事？”莫林不高兴地问。
“少爷，这个，这个一向是我保管的。”方一衡推脱道。
我心中仇恨更甚。一向保管着我的证件，这是摆明了说，他一向在算计我的感情了。
“拿来吧，你不是跟我的人，我不好总劳烦你。不是我的太太吗，她就算跑了，跑得了尼姑也跑不了庙，你怕什么，给我吧。”莫林不耐烦道。
“可是……”方一衡眼珠转着，边支吾，边想对策。
“你喜欢？喜欢就留着吧，大活人在这里，我挂失补办就行了。”莫林拉着我扭头就走。
方一衡只好将装证件的袋子跑步过来递给了莫林。
小王径直坐上驾驶位，并不为莫林开车门。的确，莫林地位不高。
“你下来！”莫林瞪着小王道。
小王不敢对抗，忙下来。
莫林却将我送上副驾驶位，给我系好安全带，转身就上了驾驶位。“二位请回吧，不敢劳烦，我自己开车去。”
说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他们原地目瞪口呆。后视镜里，我看见方一衡急忙掏出了手机。
“啪啪”两声。
“可以不装了。”莫林淘气地说笑了起来。
“什么声音，刚刚。”我疑问道。
“监控啊！傻姑娘。这是个监控无所不在的世界！”莫林无奈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一惊：“车上也有？我没露陷吧？”
“很好，果然女人天生会演戏。演技派！”
我瞪他一眼：“你才是，影帝！”
一路笑声。
莫林打电话告诉封灵市那边，他正赶往机场。可是，车子却在最近的一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那里停着另一辆车，莫林带着我换车，开了出来。
“不是监控被你拆卸掉了，为什么还换车？”我奇怪道。
“车牌号是可以监控的，他们等不到我们，就会去查。”
“我们不去封灵市吗？”
“不去，等着接收我送给你的大礼吧。坐稳！”莫林加速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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