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动容的抹了把眼泪,皇上对公主的爱太过深沉。
静主子一死,若非帝宸公主还小,想必那会皇上便随她去了。
多年心结压抑,太子驾薨,国之动荡,彻底压倒这位九五之尊最后紧绷的神经。
他倒下了。
这几日,身子每况愈下,如今竟然咳血。
此刻太医院院判陈永康已到,战战兢兢的为楚皇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神色越来越惨白,额头上隐隐冒着细碎的冷汗。
楚皇见此心中已明了,“直说无妨。”
陈永康清了清嗓子,断断续续的开口,“皇上身子并无大碍,想来国事操劳过度。只要稍加调理,用不来多少日子便能康复。”
楚皇笑了,却毫无温度,君王自带的生杀大权气势勃然而出,“你可知,你在欺君?”
陈永康吓得身子一抖,嘭嗵一声,跪了下来,“臣,臣……”
楚皇平静的说道:“直说吧,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陈永康不敢名言,哪个君王不期望自己万寿无疆。
楚皇双眼微眯,一记冷眼落在他身上,“不说?”
说与不说,左右都是一死,陈永康心一横,如实禀告道:“皇上,从脉象来看,时日不多,不出半月。”
话音一落,常公公一行随从人人跪于帝王脚下,哭得越发撕心裂肺。
意料之中的答案,楚皇并未意外。他深吸一口气,只剩半月了。希望在这段时间内,能够为儿选出一名真正的良人。
如若不然,朕怎敢就此撒手而去?
那个丫头,还这般年幼,在人心险恶,权力横行的世道中,她该如何过活?
翌日早朝十分,当楚正在听闻兵部尚书禀告征兵一事时,常公公领着皇上的圣旨走了进来。
圣旨上言帝宸公主楚与东秦太子纳兰奕三日后,举行成婚大典。
这道消息让整个朝堂瞬间沸腾,照理说太子刚刚驾薨,国丧期间,举行婚事实在不妥。
那么,皇帝此举究竟是为何呢?
九五之尊的心思不是他们能够窥探,既然早晚都要大婚,不过是把日子提前罢了。
圣旨一颁发,内务府热火朝天的开始着手帝宸公主大婚事宜。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楚顿感手脚冰冷,全身无力。如今父皇重病,若她强行违抗他的意思,受刺激之下,万一病情加重,可如何是好。
可若不抗之,难道任由婚礼如期举行吗?
三天,不过短短三天!
却是她人生轨迹的重要分水岭。
内务府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过两日时间已经将大婚事宜全部安排妥当。
东秦太子先是进宫迎娶公主,再前往玄武广场祭天。
宴席则设在国策大殿,文武百官协同家眷全体出席。
时间一分一秒静静流逝,所有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明日,便是楚出嫁,成为东秦太子妃的日子。
然而,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事,注定惊涛拍岸,风起云涌。
针对这些事件,后世的史官墨笔一挥,称之为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