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大叫:“凤姑娘,用这把剑。”那道白光一声呼啸,直奔而去。凤渏墨闻言转身,在电光火石之间劈手接住了白光,只觉得身上打了个寒颤,这白光化作一柄三尺飞剑,竟是寒气袭人,比当日那池水还要阴冷。
云霄传过去的正是永冻之刃,大雪山镇派至宝,传说是上古寒铁融合极西冰晶铸就,又经历大雪山历代掌门祭炼,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凤渏墨飞剑在手,一个转身架住了那道赤火,剑锋上寒气涌出,凤渏墨只觉得阴冷入骨,似乎连血液都要冻结了,不由自主就运起了石刻心法化解。那飞剑感应到凤渏墨身上元气变化,似乎有了灵性一般,光芒大盛,一下子就压制了那团赤火。
赤炼砂被永冻之刃压制,火气消退,光芒也渐渐暗淡,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其本来面目,似乎是一团散沙,又好像黏连在一处。铜鼓仙见状,连忙催动法力,赤火气焰复炽,他再度发力,几道风刃凌空划过,直扑凤渏墨门面而来。
凤渏墨紧握永冻之刃,体内法力流转,身上雾气蒸腾。永冻之刃寒气四溢,又渐渐占了上风,铜鼓仙的风刃到了凤渏墨眼前,就被冻结,剩下几丝余锋,在凤渏墨脸上划过几道口子。
铜鼓仙脸色涨得通红,又不时闪过一丝极不相称的惨白。这几天来连番意外挫折,他也当真是倒了血霉。此刻元气大伤,好不容易出动赤炼砂废了凤渏墨的那把飞剑,却不料云霄竟然舍得将永冻之刃这等神兵借人。
永冻之刃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火系道法的克星,天生就克制他的大日真火和赤炼砂,先前在云霄手上发挥不出来,现在换了凤渏墨御使,居然威力大增,看到这一幕他心中郁闷得想要吐血。
他其实会的道法还有许多,像紫火千幻气兵之类的,平常用于斗法也是花样百出,威风凛凛,但那是用于碾压敌手。自从撞见凤渏墨,他就有如衰神附体,先是在大漠中被暗算,之后又跑到大雪山这种地方,一身道法只能发挥七成,最得意的大日真火元气大伤,疾风刃威力有限,定风鼓留在了崆峒,最后的杀手锏赤炼砂现在看来情形也十分不妙。
他心中恨极,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一发狠,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化为一道血光溅射到赤炼砂上,这是修行界流传的一种秘术,类似武林中的天魔解体,能在短时间能大幅增强法力,只是事后会气血大亏,非好好休养不可。
赤炼砂受了这血光激发,顿时气焰大涨,原本的火焰涨了一圈,“砰”的一下将永冻之刃吞没,火苗沿着剑柄上蹿,直扑凤渏墨手臂。凤渏墨双足在地上轻点,抽身疾退,顺手带出了永冻之刃。赤炼砂紧紧跟在后面,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红线,红线经过处,大地在燃烧,原有的一草一木尽数焚成飞灰。
凤渏墨身形如电,那赤炼砂却一直紧紧追在身后,怎么也甩不脱。凤渏墨自觉遁法已经催到极限,身后却总有一条丢不开的尾巴。她飞过树林,飞过溪流,飞过木屋,飞过雪山,那赤炼砂霸道之极,经过树林时就在林中切出一姑娘长的口子,经过溪流溪水瞬间被蒸干,经过木屋木屋被焚毁,经过雪山就将沿途的山石尽数击穿,简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眼看凤渏墨带着赤炼砂已经绕了山谷三圈,铜鼓仙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咬牙,又是一道血光飞出,追着赤炼砂喷了上去。那赤炼砂化成的火光已经红得发紫,得了这一口血光滋润,更加气势磅礴,烈火的外焰已经追上凤渏墨的后背,火光沿着衣服的下摆直扑后脑。
云岚看得心中大急,运起冰玄劲连发数弹,寒光擦着凤渏墨的脊背跟火焰撞在一起,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火焰化得无影无踪,这赤炼砂的火焰极为古怪,冰玄劲完全压制不住。凤渏墨得了这一缓,转过身来,永冻之刃迎头顶上。就在此时铜鼓仙第三口飞血再次扑来,赤炼砂又得了这一口血光,火焰膨胀得更为厉害,瞬息间淹没永冻之刃的寒气,从凤渏墨胸口透体而出。
凤渏墨只觉得胸口一阵清凉传出,不出意料的她那玉佩再次救了他一命,她等的就是这一刻,体内寒冰元气喷涌而出,一下子就将身上火焰扑灭。永冻之刃脱手飞出,化成一道白光,绕过突然变得黯淡的赤炼砂,一下子切到铜鼓仙面前。
铜鼓仙脸色已经涨的如同猪肝一般,正在拼命吸收水元珠的元气调息。永冻之刃的剑光破空袭来,带着无匹的寒气,他打了一个冷颤,再也无力抵挡,大日真火透体而出,跟永冻之刃撞在一处,跟着身形一晃,如风驰电掣一般,消失在茫茫山林深处。
山谷深处的木屋里,炊烟渺渺,云岚正在灶后生火做饭。凤渏墨和云霄还有齐长青围坐在院子里的木桌边,喝着云霄自酿的米酒,各自讲述别后的遭遇。
原来当日凤渏墨来到雪山之时,云氏父女就看出她们是修行人的身份,只是她们自己没有明说,父女俩也就不方便多问,何况当时他们对凤渏墨也有疑虑,就隐瞒了自己同时修行者的事实。
巨猿阿蛮一直独居在雪山深处,这是巨猿一族的习性。昨晚铜鼓仙来时,正好他们去看望阿蛮,并不清楚木屋发生的事情,而凤渏墨也很快将铜鼓仙引开。等他们回来时,发现凤渏墨的房间没有人,但是木屋却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没有多想,毕竟凤渏墨本身也是疑点重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听到阿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