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有些混乱,从月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柴房到这里的,不过,她倒是记得楚潇钰似乎来过。
当下,从月心里有数了。
从房间走出来,只见,院子里,楚潇钰和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正在下棋。
感觉到她的存在,楚潇钰侧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总归是他帮了自己,从月漠然回应:“我很好,已经没有大碍,谢谢三皇子。”
“你应该谢谢莫风才是,他是大夫。”楚潇钰爽朗笑道。
从月的视线再次落在楚潇钰对面的男子身上,他长得格外清俊,给人书生的感觉,身上却没有书卷气,反而多了几分药香。
“谢谢。”从月对莫风简单道了谢,这才开始四下打量这里的环境。
太子府中有块禁地,从月一直都知道,即便两人什么都没有说,聪明如从月还是猜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分割线————
从月醒来没多久,就被楚潇离派来的人叫走,她不顾楚潇钰的挽留听话的回到了后院。
昨天回来之后,那个嬷嬷虽然没有再对自己动手,可她给自己的任务越发繁重。
子时已过,她依旧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
在她的身后,监视她的嬷嬷已经睡着,即便如此,她依旧撑着一口气不认输。
楚潇离存了心想折磨她,即便再苦,她也绝不认输求饶。
有家不能回,就连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她的幸福随着他的强占而葬送,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仅存的这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她绝不丢弃!
这样想着,从月就又有了一股抵抗到底的气焰,不就是洗衣服吗,不就不给饭吃吗,她不怕!
饥肠辘辘的肚子再次被冰冷的井水填饱,即便还是觉得饿,可她终究是恢复了些许力气。
“月夫人。”忽闻饭香,抬眸,倪霞站对面神色动容的注视着她,眼里充斥着对她的怜惜与怜悯。
“倪霞,你怎么来了。”这个只伺候了她两个多月的婢女,她的出现无疑是让人感动的。
在这样的时候,她居然敢提着食盒来看她,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快吃吧。”她小心翼翼的在四周看了看,将食盒打开:“这个是王府里的贵客叫我带给你的。”
龚存单?他有这么好心?
面对这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已经一天不曾进食的从月也没有拒绝,既然有人敢送,她为什么不敢吃?
她拿起碗筷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动作缓慢而优雅,太久没有进食,她不适合狼吞虎咽。
看见她发红脱皮起泡的手,倪霞的眼睛一红:“夫人去跟太子殿下认个错吧,何必受这样的罪。”
虽然并没有伺候从月多久,可从月是倪霞遇到的最平易近人,最好相处的主子,对她,感情难免就有些不一样,哪怕她们紧紧只相处了十多天而已。
认错?从月茫然?她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认错?
“倪霞,谢谢你不怕危险的来给我送饭,回去吧,小心别被人发现了。”从月的饭量很小,没吃多少她就饱了,不去接倪霞的话,她放下碗筷对她投以感谢温婉的一笑,让倪霞在那笑里再也说不出让她去求饶的话。
对这个只伺候了两个多月的主子,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别看她平常温温柔柔的,可是她知道,她其实是个非常倔强又非常高雅的人。
她骨子透着的坚韧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愿意随便低头的人。
叹息一声,倪霞犹豫了一阵最终只说了简单的三个字:“你保重。”
“回去吧。”从月对她笑了笑。
提着食盒刚站起身,院子里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两人的心一惊,慌忙看去。
并不亮堂的院子被灯火照亮,一身倨傲,风姿卓越的楚潇离众星捧月般缓缓而来。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上挂着三分习惯性的浅笑,冰冷而疏离。
他是故意的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龚存单,唇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靥的他给人更多的感觉是,他是来看戏的。
“本宫说过,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给她送饭!拉下去!杖打二十。”他冷厉出声,惊醒了那边睡着的嬷嬷。
那嬷嬷没有想到睁开眼居然会是这样一副场景,她大气都不敢出的慌忙跪下,惊出一身冷汗来,哎呦,这月夫人真是灾星哦,她一来她就祸事不断。
“夫人救我。”被架着的倪霞惊的不轻,整个人惊慌又胆寒。
从月知道这是着了龚存单的道,她从容起身问楚潇离:“你想怎样?”
“还是那句话,看你的表现。”他眯着的眼睛锐利森然,霸气侧漏。
看她的表现?同意跟龚存单回亦临国?她绝不!
说话间,倪霞已经被人放倒趴在凳子上,眼看棍棒就要落下,从月咬着牙,也不求他,心一狠就扑了上去。
她护着身下的倪霞,棍棒落在她的身上,她瘦小的身子颤了颤,疼的让她神魂颠倒。
见她这样护着自己,倪霞的心底生出感动来,从来没有人会像她这般护着自己的丫鬟,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的福气。
她的行为激发倪霞的勇气:“夫人你走开,别让那些人伤了你,倪霞受得住。”
“你是因为我才受这等酷刑,我没有理由看着不管。”她并不喜欢牵连无辜。
“果然是主仆情深啊。”楚潇离眯起的眼底闪过摄人的光,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