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在国外三年的学业,在全家人的无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时语终于放弃了已经拿到的offer,回到了暌违已久的b市。
然而她刚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就连行李箱都没放回房间里去,就被她妈蒋健翎给拽着出了门。
“去哪儿啊妈?”时语此时疲倦至极,因此问话的时候也很有气无力。
与她相比,蒋健翎就显得尤其神采奕奕,脸上那喜悦的笑容怎么藏都藏不住。
“我今天刚好约了你宋阿姨出去喝茶,既然你回来了,就跟我一块儿去吧。”
她拉开车门,把时语塞进了车子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宋阿姨?哪个宋阿姨?”时语从小就上的是寄宿学校,平时难得回家,大学也是在外地念的,与家里的一些亲戚朋友都不怎么熟悉。
“就是唐首长家里的儿媳妇儿。”蒋健翎瞥了她一眼,提醒她说:“你待会儿可得给我表现得好一点儿,不要给咱们时家丢了人。”
听她提到“唐首长”,时语便有了一些印象。
这是她爷爷生平最敬重的人,而唐家,也是她妈一直想要巴结的。曾经她妈想让她哥去跟唐家的女儿联姻,结果人家也从很久以前就只钟情于曦月姐,这桩婚事自然没成,结果她妈现在居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时语感到非常厌烦。
实际上,她从小到大都不爱呆在家里,也都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妈。
要她说,她爷爷、她爸爸、她哥,个性都挺好的,就只有她妈,爱面子不说,还势利又虚荣。
时语还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交了几个家境普通的朋友,每日放学以后都留在教室里一起写过了作业再回家,关系也是好到不能再好。
可是当她妈知道了这件事以后,硬是逼着她跟那些朋友们断绝了往来,甚至还跑到学校里去“告诫”那几个人:“你们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就你们那种家境,有资格跟我们家小语交朋友吗?”
虽然那个时候她们还都是小学生,但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能够听得懂。
而自那以后,不仅是时语的那几个朋友,就连班里的其他人都开始渐渐地疏远她,最后她只能够按照她妈的意愿转进了一所贵族学校,就因为里面的所有学生都来自社会上层的家庭。
“我没说我要去。”时语忍不住顶了一句嘴。
蒋健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说说你,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不听我和你爸爸的,硬是跑到南方去念书,大学毕业又非要漂洋过海地出去留学,现在还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还是这么不听话!”她戳着时语的脑门恨恨地念叨着,“你哥哥叛逆也就算了,你也不让我们省心!你们这两兄妹真的是非要气死我才肯罢休是不是?”
时语听她这样抱怨了二十几年,到了现在,耳朵上都恨不得长了茧,也因此完全生不出愧疚或是自责的情绪来。
“如果妈您能够稍微地为我哥和我考虑一下的话,我们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她皱着眉头反驳。
蒋健翎似是很受不了一般地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要气死了……我真的要气死了……”
时语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就连看她演戏都不乐意。
因为没了观众,蒋健翎只这么重复了两遍就停了下来。
“时语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给我搞砸了,你以后就没我这个妈!”她又使出了威胁的手段。
然而时语依然无动于衷。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没觉得我有妈。”她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自然。
蒋健翎这回是真的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睁大了双眼瞪着她。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等到蒋健翎终于顺过了气来,又指着车外的方向破口大骂。
“我本来就不想回来。”时语冷笑一声。
车子恰好在这个时候停下,司机老张战战兢兢地回头过来说了一声:“夫人,到了。”
时语直接推开车门,转头就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阳城公馆。”她报了自己家里的地址,而后便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蒋健翎看着时语真的不顾她面子地潇洒离去,气得一咬牙一跺脚,差点没把包都砸到地上。
“这个不孝女!”她低斥一声,但毕竟心里仍惦记着与宋思怡的这次见面,整理了一下仪表,又极端庄地往她们约好的咖啡厅里走去。
自从叶豆豆出生以后,宋思怡便很少有机会出来跟好友吃饭、喝茶了。尽管唐栀言并不要求她去帮忙照顾叶豆豆,但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外孙,也是她的心头肉,一日不见就想得慌,于是也就时常地往唐栀言那边跑。
要不是蒋健翎约了她好几次,再拒绝下去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今日也不会出来。
“思怡,你等很久了吗?”蒋健翎一进来见到宋思怡,就立刻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宋思怡向来与蒋健翎是很聊得来的,平时也都是真心与她交往,这会儿自然也回了她一个笑容,说:“没有太久,只是从栀言家里过来比较快。”
没错,她因为下午有约,今天早晨又往唐栀言家里跑了一趟,就为了去看她的好外孙一眼。
“我看电视上的新闻说栀言生完孩子以后就开始减肥了,有这么回事吗?”蒋健翎与宋思怡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本性,毕竟这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