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要少说几句话,你的嗓子在江宰相府没有人专门给你诊治,哪里就会好得那么快?
我听着你嗓音中的沙哑声,比江婉容还要严重上不少。”
凤眉微蹙,容承烨听着江婉夏一下子说了这许多的话,心里不由得益发的心疼了起来。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立刻将她带回家,然后悉心的诊治照料。
“……江婉容的嗓子也哑了?”
柳叶细眉轻挑,江婉夏看着容承烨用目光询问出声,心里却是在感叹着,江婉容果然不愧是一个狠辣的角色。
毕竟,连对待自己都能够狠得下心来的人,又有什么事情会做不到?
“嗯,应该是在跟你掉包之前,喝了什么毁坏嗓子的药,反正蔺大夫说,她的嗓子这辈子也就只能那个样子了,再也好不了了。”
对着江婉夏点了点头,容承烨心里的感叹之意,同她不谋而合。
虽然他不曾跟江婉容打过什么交道,然而,她的嗓音,容承烨还是听到过几次的。
虽然那嗓音不及江婉夏那般婉转清脆,然而,却也自有一种温婉清华在其中,就这般说毁就毁了,她也是当真能够狠得下心来。
“婉夏,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
耳听得前厅的喧闹之声越来越大,容承烨想起自己心底里最不愿意说出口的那句话时,先前因着见到江婉夏而飞扬起来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了下去。
“……怎么了?”
明显的感觉到容承烨情绪的低落,江婉夏略带诧异的抬头,伸出手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今天……还不能把你带回家去。”
嗓音愈发的低沉了下去,容承烨在心里踟蹰了半晌,方才将这句最不愿意张口的话,对着江婉夏说了出来。
然后肉眼可见的,他那俊朗容颜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沮丧不已。
江婉夏微愣,心底里的那些欢愉喜悦之感,顷刻之间,也消失了大半。
“对不起,是我不好。”
眼看着江婉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容承烨心头的沮丧之感更加的浓重,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不想对着她解释辩白。
就那样愣愣地看了江婉夏片刻,容承烨只是从嘴里黯然的说出了这七个字,然后便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手臂。
目光凝视,江婉夏看着容承烨那充满愧疚的面色,和那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自己,却又不敢靠近的模样,心里忽然的就一抖,鼻头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只是她没等自己的眼眶彻底的红起来,便是十分主动地扑进了容承烨的怀中,抬起手臂,将他的后背紧紧的环住,然后,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怀中,心里懊悔不已。
――自己方才那是在做什么呢?那摆着的脸色,又是在给谁看呢?
只要稍微动动脑筋想一想,就应该能够想得到,此刻的容承烨,心里到底有多想让自己跟着他一起回到誉王府中去。
而他之所以这样说、这样做,不过就是迫于眼下的形势,而采取了一种更加能够保护自己周全的方式罢了。
他现在的心里,已经够难过够沮丧的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给他添堵呢?
自己当真是被他宠坏惯坏了,竟然是连一丝丝委屈,都不肯在他面前承受。
心里自责不已,江婉夏感受着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并不如方才那般紧,似乎带着愧疚,带着躲闪,带着小心翼翼,她心里的自责之意,便愈发的浓重了起来。
“容承烨,你没错的,是我不好。”
埋在他胸前的头拼命的摇着,江婉夏压低了嗓音,心里一丝儿一丝儿的疼着。
“我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同于平常,也明明知道,你从来都是在为我考虑,却还是那样不懂事,不好的人,是我。”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容承烨那黯然失色的目光,江婉夏的嗓音里,带了那么一丝丝的颤抖之意。
“哪有,你不高兴是应该的,因为我也很不高兴。”
压低了嗓音出声,容承烨紧紧地揽住了怀中那个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
他确实是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
为自己没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更为自己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开心,反而,要让本来情绪低落的她,强撑着精神来安慰自己。
“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用力地摇了摇头,江婉夏从容承烨的怀中,抬起头来,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想来,是方才窝在他怀中的时候,偷偷的流过了眼泪。
感受着眼眶里酸涩的感觉,江婉夏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自己近来,真是越来越脆弱了。
“还不够好,不然,你今天就可以跟着我回家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容承烨的语气中,充满从来不曾有过的叹息和自责。
低下头去试探性地想要吻着她的额头,容承烨却丝毫没有料到,此时的江婉夏,会忽然向后扯开了身子,让他低下头去的那一吻,硬生生地落了空。
同时空了的,还有容承烨的那颗心。
“确实还不够好,而且,你还做错了一件最大的事情。”
仰头看着容承烨那充满失落的脸庞,江婉夏顿了顿嗓音出声,心里却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着。
――她哪里舍得让他内疚让他自责让他难过?所以,她要给他一个更大的补偿。
“嗯,我做错了好多事情,不然,也不会毫无觉察的,就让江道行把你从我的府中偷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