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
毗邻华城的那个小国。
边城小镇,一条喧扰嘈杂的小街。
“甘老板,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柜台上。
大胡子老板起身从货架上拿了瓶酱油,木无表情的拈起钞票捻了捻,找给她三块半。
胖女人刚走,一个黑瘦的小男孩儿又跑了进来,“甘叔,我要棒棒糖,绿西瓜的那个!”说完,将两个钢镚儿放在柜台上。
大胡子老板从一旁抽过两只棒棒糖递道:“买一送一啊!你爽不爽?”
小男孩儿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棒棒糖,欢天喜地的跑走了。
大胡子苦着脸坐回柜台后,双手抱在怀里郁闷道:“我特么还以为自己能当回007,结果成了个五毛钱都要斤斤计较的杂货店店主,做特工做到这个份上,想不叛变都难啊!”
“贱人,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嘛,笑一笑啦,你这样把客人都吓跑了!”
“老贱人你给我闭嘴!老子辛辛苦苦在这里守了快三天了,总共卖出去八瓶酱油、两瓶醋、九瓶烧酒、四袋盐,还有五十几根棒棒糖……全部加起来营业额是两百四十九块半,折合成华币只有九十几块,你特么还要我陪笑?嘿嘿嘿……蠢材!”
“唉……”叉烧包也是无语了,以贱人星的性子能在这里‘潜伏’三天已经很超预期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大声的呼喝。
叉烧包一下子来了精神,“贱人你快看,对面农贸市场又有人在打架!”
“在看!还以为今天没搞头了呢!”假扮大胡子甘庆的林星也情绪高涨,指着马路对面激动道:“又是上次那个卖葱头的麻子脸,他每天不跟人干上一两架都不爽,可他每次干架都会被人扁。
屡败屡战,百折不挠,我真的很崇拜他!快看,这次又被人抓住头发用膝盖撞脸!傻比,用龙抓手抓爆那条杂鱼的蛋蛋嘛!”
“撩阴腿啊!”
“卧槽!旁边水果档明明有把西瓜刀,拿起来砍他啊!”
“得了,麻子又特么被放倒了,噢,散场咯!”叉烧包一阵唏嘘,今天的娱乐项目貌似又结束了。
“关门!去吃晚饭!”林星意兴阑珊的走出柜台,一把将卷帘门拽了下来。
锁了门,林星溜溜达达来到了隔壁一条小街,根据鳄鱼的交代,他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吃饭,而且会在同一家小饭店,那就是阿莲菜馆。
原因鳄鱼也交代了,从十九岁开始,他就接到任务到该国潜伏,一年后成了刚才那间阿甘杂货店的老板。
这个小镇总共只有三条热闹的街道,三条街只有阿莲菜馆是华人开的。
菜馆的老板娘叫阿莲,今年三十一岁,当年是有夫之妇,如今是个寡妇。
“吃什么?”
“今天什么菜卖不出去啊?”
阿莲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后厨。
过了一刻钟,她走出来,把一碟酱油炒饭放在林星面前,上面还盖着一块直挺挺硬邦邦的炸猪排。
吃什么?今天什么卖不出去?
这两句话已经成了鳄鱼和阿莲之间的暗号,很遗憾,这种暗号不包含任何意义,仅仅只是没话找话。
只要能对上暗号,不管是以前的鳄鱼甘庆,还是如今的林星,永远都能吃上酱油炒饭和炸猪排。
热的。
林星刚拿起筷子,外面就传来了“沙沙”声。
“外面下雨了。”阿莲很快的拿了一瓶小酒放在他面前,眼中分明带着一丝喜悦。
下雨也是暗号。
鳄鱼说的……
那天晚上林星听了洛五毒的梦话,拿起两瓶她没喝完的酒走出了营房。
在基地里‘参观’了半个小时的大炮,就被卫兵拦了七次。
他没辙了,去找朱飞鹏。
朱飞鹏说:“鳄鱼承认自己叛变了,但他不肯多说,我正准备给他注射药剂。”
“别介,审人啥时候都行,改天呗。我正愁今天晚上没人陪我喝酒呢,我找他去!”
“二哥不能陪你啊?”
“你赶紧给青姐打电话吧,临来之前她刚把你给睡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朱飞鹏老脸一红,“……”
一场以审讯为名义的酒喝了两个小时。
期间鳄鱼说了一个半小时的阿莲,剩下半个小时,只有林星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边境小国,边陲小镇,阿莲菜馆,雨夜……
“砰”!
门被踹开了。
“砰”!
踹门的人被踹出去了。“阿莲,捂住眼睛!”
“你阿妈……”
一个黄毛痞子仰躺在马路中央,他的话只骂了一半,两根筷子的尖端就戳进他脖子半个指甲长短,“你想说什么?”
“甘哥,我错了。”黄毛痞子肝胆俱裂。
黄毛痞子先是一踹门,而后被人从阿莲菜馆踹了出来。
跟着他的‘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仰躺在马路中间,身上骑着个大胡子莽汉,貌似是隔壁街的华人阿甘。
‘兄弟’们想冲上前,可一见大胡子的凌厉眼神,却都纷纷退后。
“听说你们国家很混乱,没人管你们啊?”大胡子操着华语嘿然问道。
黄毛痞子似乎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亦是用华语道:“华狗甘,你敢这么对金爷……”
“你说什么?”大胡子脸一冷,垂头道。
黄毛痞子瞳孔开始放大,“你……你敢杀我吗?你们的政……呃!”
“为什么不敢?”大胡子把血淋淋的筷子从他脖子里拔